第七十六章 在初雪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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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非晚帶小雪出去在草坪上玩了會兒,回屋給它泡狗糧。

警察局的電話打來,還以為是謝政樓有了消息。

“遲小姐,抱歉打擾您,麻煩您來警局這邊一趟,是這樣的,您當初說是遲淺淺買兇殺人綁架您,我們找到了相關證據,并且抓捕了遲淺淺。”

“找到了證據?”

當時之所以沒立刻抓捕遲淺淺,就是因為沒有直接證據,僅憑遲非晚的證詞,警察也沒法抓人。

三個多月過去,竟然這個時候找到了證據?

“是的,我們找到了綁匪和遲淺淺聯系的手機,證實兩人的確在您被綁架的那幾天有過頻繁聯系,不過還需要您親自來一趟。”

“好,我馬上過去。”

遲非晚把小雪安頓好,司機送自己去警局。

路上,接到了遲瑞明的電話。

“你這個畜生!”

遲瑞明上來就破口大罵,遲非晚蹙眉,把手機拿遠了些。

“你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為了陷害淺淺你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啊!淺淺買兇殺人?這種話說出來你覺得有誰會信!”

“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到警局來!跟警察坦白你純粹就是在栽贓陷害,讓他們把淺淺放了!”

“否則,我永遠沒有你這個兒!”

遲非晚冷笑:“好啊,那你等著。”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同時把遲家所有人的聯系方式一起拉黑。

司機擔憂地看了眼:“遲小姐,您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和您一起吧。”

遲非晚一想也是,遲家人跟一群瘋牛一樣,見誰都撞,尤其是那個遲朗。

好不容易才養好一傷,不想再傷了。

“那好吧,辛苦你了。”

遲非晚在司機的陪同下一起走進警局。

果然,一看見,遲家人就擼起袖子沖了過來。

警察都沒想到有人敢在警局手。

還是司機反應快,他是退役軍人,手矯健敏捷,一腳把遲瑞明踹翻在地,又給了遲朗一個過肩摔。

曲萍嚇壞了,哎喲一聲坐在地上又哭又鬧。

“打人了!打人了!有沒有人來管管呀!”

在一旁目睹全過程的警察們面面相覷,無奈走了過來,把遲瑞明和遲朗攙扶起來。

一個警察對遲非晚說:“遲小姐,您沒事吧?”

遲非晚搖了搖頭。

遲朗大喊:“警察同志,是我和我爸挨了打,你不應該把抓起來嗎!”

警察厲聲道:“別以為我沒看見誰先的手,人家這是正當防衛,你再大吼大,信不信我先以擾治安的名義把你抓起來!”

遲朗捂著屁不說話了。

遲瑞明扶著老腰,抖著手指向遲非晚:“我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逆!栽贓陷害你姐姐在前,對我和你哥手在后,早知道你是這樣不堪,當初我們就不該找你回來,任由你在外面自生自滅!”

遲非晚面無表:“對于我是你兒這件事,我比你們更早后悔。”

“警察同志,”遲非晚不再理會他們,對警察說,“遲淺淺的事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

“您跟我這邊來。”

遲非晚跟在他后,遲瑞明連忙攔住警察。

“警察同志,遲非晚品行敗壞,就是在栽贓我兒,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啊!”

警察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你是說,為了陷害遲淺淺,找綁匪綁架自己,把自己弄到腦震,渾上下都是傷,差點兒死了嗎?”

遲瑞明一愣,顯然沒想到遲非晚會傷得那麼嚴重。

半晌,他才囁嚅地說:“不是沒死嗎?”

警察用盡了全部的職業素養,才克制住翻白眼的沖

“我告訴你,幸好沒死,否則遲淺淺責任就更大了。”

警告完,遲家人一家臉都白了。

警察搖了搖頭,帶遲非晚去了辦公室。

電腦上一張照片出現在屏幕上,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男人,三十多歲,臉上一道疤,扔到人群里都未必能再找到。

可看見那雙沉的細眼,遲非晚一下就認出來了。

“是他!綁架我的人就是他!”

警察說:“我們據最新的證才找到了他的份信息,他十年前就曾經因為殺人被通緝,現在還在逃竄中。”

遲非晚驚訝:“還沒抓到嗎?”

“他的反偵察意識非常強,我們會盡力的。”

遲非晚抿也不想給警察太大力,但是人抓不到,這顆心始終放不下。

“我們找您來,是還有件事想問您,目前證據鏈充分,已經可以證實遲淺淺買兇殺人的行為,作為當事人,您的意見會影響后續對的量刑。”

遲非晚沒有猶豫:“按最重的給判,我絕不諒解。”

“好的,我明白了,那我送您離開。”

“我還有件事想問,是關于謝政樓的。”

警察面:“據現場的線索,謝先生和綁匪應該都還活著,但他們的去向,我們還在偵查。”

遲非晚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警察送出去。

遲家人看見,就跟蚊子看見一樣圍了上來。

“剛才你們在里面的談話我都聽見了,什麼對淺淺量刑?”

遲朗抓著警察質問。

曲萍則哭著對遲非晚說:“淺淺畢竟是你姐姐,你剛才說的那什麼話?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原諒的?你真要看著淺淺坐牢嗎?”

遲非晚煩躁皺眉:“誰和你們一家人,上次在謝家我就說過了,和你們斷絕關系,你們也是答應了的。”

“我早就說了,鐵石心腸,在外面長大的怎麼會把我們當一家人看,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遲瑞明痛心疾首,曲萍哭哭啼啼,遲朗攥拳頭,怒目瞪著遲非晚。

一家四口。

遲非晚腦海中莫名冒出這樣一個奇怪的詞。

真是的,誰跟他們一家四口。

遲非晚自嘲地掀起角,上的大,孑然一地走進終于落下的初雪里。

警局大門前,遲非晚倏地頓住腳步。

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

高大拔的男人撐一柄黑傘站在風雪里,和遲非晚一樣的灰,傘檐微微抬起,出比雪還要疏冷的深邃眉眼,那里面倒映出遲非晚纖細的影。

剎那間,冰雪消融。

遲非晚跑下臺階,跑向他。

初雪,謝政樓消失的第一百天。

他回來和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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