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政樓無奈:“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遲非晚倔強回他:“反正我就這一條命,別的沒有。”
謝政樓沉默片刻,低聲說:“跟我回去,回我家。”
他態度誠懇,甚至帶著些祈求的意味。
在遲非晚猶豫時,出租車司機不耐地催促:“到底還上不上了?”
“不上了。”謝政樓說,“你走吧。”
他把后車門推上,出租車司機一腳油門離開了。
遲非晚想阻止他都沒來得及。
謝政樓攥住手腕不肯松開,把他往另一側停車場帶,那里停了一輛新的勞斯萊斯。
“之前那輛車報廢了,換了新車。”
他主提起,遲非晚沒接話,默默聽他說。
謝政樓拉開副駕車門,遲非晚坐上去,他繞到另一邊幫遲非晚系上安全帶。
“我知道,你是不是好奇我去了哪,又為什麼一直沒回來?”
謝政樓邊發車子邊自顧自說下去。
“其實那天晚上,我腹部中了一刀,失過多,和綁匪滾進樹林里后就休克失去了記憶。”
聽到謝政樓腹部中刀,遲非晚神波,看向他大下的地方。
謝政樓察覺到眼神,笑著說:“已經好了,不過疤痕還沒消,你興趣的話可以給你看看。”
遲非晚抿:“我那里還有剩下的祛疤藥,效果還好的。”
看見遲非晚細膩如初的側,謝政樓點了點頭:“好。”
“那后來呢?”遲非晚問,“當晚就有很多警察在找你們,可是什麼都沒找到。”
遲非晚愿意搭話,謝政樓整個人都松快了些。
“后來,我就被他拖走了。”
綁匪知道謝政樓份不凡,又是要錢不要命的狠辣格,所以打算鋌而走險,把謝政樓帶走敲一筆大的。
那晚夜濃稠,大雨過后的樹林里一片泥濘。
不遠紅藍警燈替閃爍,嘈雜人聲不斷靠近。
綁匪很明顯悉地形,拖著不省人事的謝政樓抄近路從樹林里鉆出來,來到路邊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人來接應。
謝政樓是在后備箱里醒來的。
他的型只能以難的姿勢蜷在后備箱里,腹部還在流不止,黑暗中,他到車子在快速前進。
沒多久,車子到目的地停了下來。
“我先去止,”是綁匪的聲音,“他的,疼死老子了,你去把后面那個帶進去。”
“行,給我吧。”
同伙毫無防備地打開后備箱,被迎面而來的鐵拳一拳砸在太,當場悄無聲息地倒了下去。
謝政樓甩了甩發抖的拳頭,從后備箱爬出來,左手捂著小腹,指間還在源源不斷地淌。
他咬著牙,從地上的同伙上到車鑰匙,在綁匪回來之前把車開走了。
地方偏僻,周圍幾千米都是人煙稀的山村。
謝政樓強撐著神不停地往前開,直到來到霓虹閃爍的城市,他才放心暈了過去。
車子撞上路邊綠化帶,他被附近的縣醫院收治了。
謝政樓語氣輕巧:“也多虧他們貪心,不然我可能真就死在那個晚上了。”
他毫不把一路的顛沛流離當回事,也不說他面臨著生命危險。
遲非晚聽得心都揪了起來。
可還沒傻到完全相信謝政樓的話。
“你要是能去縣醫院,為什麼不聯系警察,京市一直都在找你。”
謝政樓輕笑:“我是什麼份,就算他們要找,也不敢大張旗鼓,否則不是明白告訴所有人,謝氏只有一個文質彬彬的二爺撐著,隨時都要倒下嗎?”
遲非晚不了解這些商戰,只知道,什麼都沒有謝政樓的安危重要。
“那綁匪的手機又是怎麼回事?警察都沒抓到人,卻先找到了手機?”
“我讓韓山帶人去辦的,我還記得他們當初落腳的地點。”
遲非晚一下就坐直了:“你是什麼時候聯系韓山的?”
謝政樓失笑:“你還跟韓山計較這個?”
聽起來,就是遲非晚很不懂事,總在計較一些沒用的細節。
畢竟抓到綁匪不就好了,先聯系誰有什麼重要?
更何況,韓山是他助理,能幫上他,先聯系韓山也是應該的。
認識謝政樓這麼久,只會給他添麻煩。
遲非晚抿,搖了搖頭:“沒,只是好奇。”
謝政樓轉方向盤,淡聲說:“你應該也知道了,我這段時間也住在北湖,沒出現一是因為傷沒養好,二是集團那邊我暫時還不能面,嘉樹也是時候要擔起責任了。”
“你不解釋也沒關系,”遲非晚溫聲說,“你肯定考慮得更全面,我不給你添麻煩就好了。”
謝政樓看一眼,又說了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遲非晚配合地客氣笑了下:“沒事。”
勞斯萊斯開回北湖別墅,謝政樓把車直接開進地庫,從地庫坐電梯就能直接上樓。
遲非晚不會開車,沒來過地庫,自然也就不知道還有這樣一條通道。
回去時,小雪興地撲上來,在遲非晚腳邊蹦蹦跳跳。
看見后面的謝政樓,小雪就怯生生地躲在遲非晚邊。
遲非晚把它抱起來,小小一團,溫溫熱熱的,上說著不想養,但心里多還是舍不得。
沒人在家,小雪一只狗把客廳弄得天翻地覆。
到都是它咬碎的衛生紙屑,餐廳里名貴的凳子也被小雪啃的掉渣。
遲非晚震驚無言,好半晌才接這一片狼藉。
“謝政樓……”遲非晚弱弱地他名字,生怕他生小雪的氣,把它丟出去。
可反觀謝政樓,接程度比好太多了。
謝政樓隨手把大外套下來扔在沙發上,里面是件白襯衫,他挽起襯衫袖口,蹲在地上開始收拾。
“你帶小雪去樓上玩吧,這里給我。”
“好。”
“犬每天需要食多餐,你記得給它用羊再泡點狗糧。”
“我知道了。”
“吃完等一會兒,可以引導它去指定地點排尿。”
“好,”遲非晚聽他說的頭頭是道,不由得好奇,“你以前養過狗?”
謝政樓抓著一手垃圾站起:“沒養過。”
“那你知道的這麼清楚?”
謝政樓淡淡睨一眼:“畢竟是要和你一起養育一只小生命,總得做好功課。”
遲非晚臉有些熱:“這樣說,顯得我很不負責任。”
“你給它足夠的陪伴就夠了,”謝政樓說,“剩下的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