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政樓的指導下,遲非晚學會了一點養狗的知識。
小雪也很聰明,很快就學會了握手和坐下。
不過僅限于謝政樓的口令它會聽,遲非晚要是想讓它配合,手里就必須得拿著狗糧。
遲非晚喪氣地坐在沙發上:“小雪是不是不喜歡我?”
謝政樓坐在側,了的發頂。
“狗和人一樣,在相時間還很短的況下,之所以順從更大程度上是因為懼怕而不是。”
遲非晚稍微有了點信心。
了小雪的腦袋:“時間還長,我們慢慢相。”
晚上是謝政樓做的晚飯,天氣太冷,他煮了牛腩湯。
吃完就到了該休息的時候。
遲非晚一早就找過了,整棟別墅只有一間主臥有床,現在怎麼睡覺倒了個問題。
看來明天還是得搬回家。
謝政樓看出的想法,屈指彈了下的額頭。
“你還睡主臥,我去地下室。”
遲非晚捂著額頭:“啊,讓你住地下室,這不好吧?”
沒去過這里的地下室,理所當然地認為和其他地下室一樣,冷又不通風。
謝政樓只好親自帶去。
門一打開,遲非晚就震驚了。
地下室簡直和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層沒有任何區別,酒柜、私人影院、臺球桌……各種娛樂設施應有盡有。
大屏幕上的投影是樓上客廳的監控。
原來從這里,就能看到每天都在干什麼。
本來都不怎麼生氣了的,看到監控,遲非晚憤懣不平。
“你每天窩在這里監視我,都不舍得上去個面?”
遲非晚回頭尋找罪魁禍首,忽然瞪大眼睛捂住,驚出聲。
“你肚子上——”
謝政樓解開襯衫扣子,出腹部猙獰的疤痕,足足有十厘米那麼長,過去這麼久,疤痕還是清晰可見,毫沒有減淡的痕跡,可以想像當時那把刀的有多麼深。
除此以外,還有其他細小的傷痕。
遲非晚是見過謝政樓原來的材是什麼樣的,所以這些傷,都是為了救留下的。
“抱歉,”謝政樓攏起襯衫,遮住疤痕,“嚇到你了,我只是想先去洗個澡。”
遲非晚愣愣點頭:“好、好。”
謝政樓一指衛生間浴室門:“那你在這等會兒,我先去了。”
謝政樓去浴室洗澡了。
遲非晚的心和腦子都是一團。
無意中瞥見角落里有個敞開的醫藥箱,比樓上之前找到的那個要大很多。
遲非晚抬步走過去,蹲下翻看。
只見里面都是治外傷的藥,有止的,還有合的針線,單是紗布繃帶就占了半個箱子。
遲非晚想起來,搬來這里的時候,謝政樓就在了,那時距離他傷才不到一周的時間。
那麼深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一周就能出院?
所以,他自己一個人在這里養傷?
遲非晚自己過傷,所以知道,傷口合和換藥,整個過程都極為痛苦,更別說還是全部都自己一個人來。
難怪他一直躲在這里。
是因為傷得太重,所以才不能出現嗎?
愧疚和心疼如同水席卷遲非晚全,一閉上眼睛,腦子里就浮現出謝政樓獨自咬著牙,坐在地上滿頭大汗,強忍痛苦給自己換藥的畫面。
不該質問那麼多的。
謝政樓對好,豁出命救,該識趣。
而不是自視甚高,把自己放在不該放的位置上,居高臨下地質問謝政樓各種細節,忽略他的和為忍下的痛苦。
對于謝政樓這樣的人,要知足。
是越界了。
浴室里,謝政樓低頭看了看自己腹部的疤,又隔著一道門朝外去。
遲非晚應該發現了吧。
躲在地下室換藥療傷都是真的,他并非有意賣慘。
但只要能轉移遲非晚的注意力,就足夠了。
遲非晚太聰明,他白天編了一長串的理由,最多信了三分。
謝政樓第一次覺人過分理智,也很棘手。
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謝政樓換上浴袍走出浴室。
如他所想,遲非晚眼睛和鼻尖都是紅彤彤的,一看就是剛哭過。
他故意挪出來的藥箱有被翻的痕跡,所以遲非晚肯定知道了他為什麼在這里不面,還心疼地掉了眼淚。
謝政樓突然覺得賣慘也不錯。
“你怎麼了?”他走過去,明知故問。
遲非晚用一雙淚眼著他:“我白天不該對你發脾氣的。”
謝政樓挑眉,在邊坐下。
“除了要對你說謝謝,我也欠你一句抱歉,我只是太擔心你了,不過這也不是我對你發脾氣的理由。”
謝政樓以拳抵,是把笑意了下去。
遲非晚話音一轉:“我們認識那麼長時間了,再加上這次,應該算是生死之,我這輩子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第一個是我的老師,第二個是柯舒云,沒有的幫助,也不會有我今天,現在,又多了一個你。”
謝政樓聽出些不對勁。
“我背景普通,和你做朋友,是我太高攀了,但不管你心里是怎麼看我的,我都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看待。”
類似的話,和柯舒云也說過。
“以后不管你遇到什麼事,只要需要我,我都會全力以赴,錢我沒有,但我本事還很不錯。”
遲非晚鄭重地說完一長串話,真誠地看著謝政樓。
剛才認真思考了很久。
是喜歡謝政樓。
但顯然,謝政樓瞞著不事,當然這不能怪他,知道謝政樓不說有他的理由,而且是為了好。
既然幫不上什麼,只會帶給謝政樓顧慮的話,那會把這份喜歡藏好。
謝政樓或許也是有一點喜歡的,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排在前面。
喜歡而已,誰喜歡誰多,是不能用來比較的。
不能用自己的標準去要求謝政樓,而且還因為謝政樓做不到那樣的喜歡就生氣。
不是只耽于的人,那會讓失去理智,變得不像自己了。
“我這樣對你會不會有一點冒昧?”遲非晚小心地問。
謝政樓深深盯了良久,忽然短促地笑了下。
遲非晚敏銳地察覺到,他有一點生氣。
于是遲非晚趕補充:“當然,我不會因為是你的朋友,就對你提出各種無理的要求,我很有邊界的!”
“邊界?”謝政樓將這三個字反復咀嚼,“遲非晚,你的腦子怎麼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