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無辜地眨了眨眼。
的腦回路不對嗎?
怎麼都這麼卑微了,謝政樓還是不滿意的樣子?
又到那幾天了?
遲非晚一下子就理解并且諒他了。
“你先好好休息吧,等你養足神,過幾天我們再好好談。”
謝政樓氣笑了:“行。”
他的臥室就在地下室,遲非晚也就沒再和他多客氣,自己還是繼續去睡他的主臥。
第二天一早,遲非晚剛走出房間門,就聞到了樓下飄來的早餐香氣。
遲非晚下樓,小雪正在稀里呼嚕地吃著羊泡狗糧。
謝政樓把早餐端到餐桌上,見下來,招呼一起吃。
遲非晚剛坐下,謝嘉樹的電話比鬧鐘還準時地打過來了。
“晚晚,警局那邊今天還沒給我消息,等會兒我再去問問。”
謝嘉樹聽起來很疲憊。
謝氏集團的頂樓辦公室里,謝嘉樹又熬了一個通宵。
之前謝政樓留下的能撐三個月的項目規劃,如今快要圖窮匕見,董事會上,那些人表面沒說什麼,可對謝嘉樹遲遲不能開展新的項目很是不滿。
謝嘉樹自己獨立負責的方案也沒有收到好的效果,賠了不錢進去。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他想見見遲非晚,可工作太多,他分不開也不能走。
只能借著每天早上打電話的機會,聽聽的聲音。
遲非晚看了眼對面正在喝粥的謝政樓,抿了抿。
“你哥他……”
不知道該不該說。
謝政樓慢條斯理地吃早餐,也沒分過來一個眼神。
“你不用擔心他,”遲非晚說,“倒是你自己,我聽你好像憔悴不。”
“我沒事,”謝嘉樹笑了笑,“還能聽見你關心我,真好。”
寒暄幾句,遲非晚掛了電話。
“你回來怎麼也不跟你弟弟說一聲,他一直都擔心你的。”
謝政樓:“還不是時候。”
遲非晚:“那你打算等到什麼時候?”
“快了。”
謝政樓不說,遲非晚也就不再多問。
下個月就是去波蘭參加比賽的日子,所以遲非晚吃完早飯就去了樂團。
參賽的曲子都打磨得差不多了。
柯舒云說:“晚晚,我怎麼覺得你這次一定能拿第一呢?”
說這話,半分出自真心,更多的是想逗遲非晚笑一笑。
和張騁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總之遲非晚這幾個月心一直很低落,曲調都是郁低沉的。
今天倒是明顯好了許多。
遲非晚出了三個月來的第一個笑容:“借你吉言,我要是真拿了第一,老師也會很高興的。”
張騁見遲非晚心不錯,問出了一直好奇的問題。
“非晚,一直聽你提起老師,不知道你老師是何方高人啊?”
遲非晚和柯舒云對視一眼,覺得告訴張騁也沒什麼。
“你知道阮英嗎?”
張騁猛地瞪大眼睛:“你是說,十幾年前京市最出名的鋼琴家,阮英?”
遲非晚點了點頭。
張騁震驚地下都合不上了。
“可、可可可是,阮老師不是早就去世了嗎?”
“沒有,都是記者胡編造的。”遲非晚說。
這個假新聞大概是十年前傳出來的,當時遲非晚還小,看到以后氣得不行,還準備把無良告上法院。
阮英攔住,說這樣傳也好。
大家都以為死了,就不會再費盡心機蹲點拍,導致阮英不停帶著遲非晚搬家。
假新聞出來后,阮英的確過上了姓埋名的生活。
尤其是確診癌癥以后,阮英更不想讓人把和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鋼琴家聯系在一起,所以從沒澄清過,遲非晚也就沒有違拗的意思。
柯舒云說:“假新聞可不止這個呢,最早傳阮老師未婚先孕也是假的,其實是阮老師收養了晚晚,只是拍到阮老師帶著孩子,他們本不管真相是什麼,就大肆攻擊阮老師,才導致阮老師不得不退圈。”
年代久遠,但在這群音樂生里,阮英的新聞每年都有人關注。
張騁三觀都快被震碎了。
“所以,阮老師沒死,未婚先孕也是假的,最重要的是,非晚你是阮老師的學生?!”
“當你是朋友才告訴你的,”遲非晚說,“老師不想被打擾,你千萬別傳出去。”
張騁連連點頭:“你放心吧,我誓死擁護阮老師!”
柯舒云噗嗤笑了:“晚晚,你估計還不知道,他是阮老師的。”
這下換遲非晚震驚了:“真的?老師正當紅的那幾年,你才幾歲大吧。”
“我從小也是被稱作神的好不好?”
張騁傲起來,他出生音樂世家,所以從小就知道阮英,小小年紀就是的。
“我小時候還花大價錢加過一個狗仔,他說他能幫我要到阮老師的簽名,后來阮老師去世的消息,也是他告訴我的。”
柯舒云啐了一口:“這些人真是沒底線,不僅騙小孩子的錢,還編出那麼沒有底線的新聞毒害大眾。”
張騁年紀比們都大,所以對于這件事的印象也更深刻。
最早是在公眾號上傳出來阮英去世的消息,因為作者就是張騁加的那個狗仔,所以他把新聞反復看了好幾遍。
等他看完,關于阮英去世的假新聞就滿天飛了。
那麼長的新聞,每家都不一樣,像是早就有預謀,只等著一個時間點發出來的。
張騁漸漸回味出不對勁來,他在微信朋友列表里翻了一圈,終于又翻到了那個狗仔。
點進他的朋友圈,第一條就是阮英去世的公眾號新聞。
至今這麼多年來,他再沒發過別的,好像不干這一行了。
“張騁,你干嘛呢?”柯舒云他,“趕過來幫晚晚看這一段和弦了。”
張騁心煩意點了退出:“來了。”
與此同時,醫院里。
VIP病房,阮英剛剛睡醒。
因為降溫的緣故,阮英這幾天都沒出去,待在病房床上蓋著被子,空調溫度也開到了最高。
人一老,又生病的時候,最怕的就是冬天。
阮英已經不舒服很久了,但一直沒說。
遲非晚比賽將近,不想在這時候讓遲非晚分心。
阮英頭疼裂,尤其是口的地方,悶得要不過氣來。
抬手想去按床頭的呼喚鈴,結果用盡全力氣,也沒能夠到,反而還一不小心從床上栽了下來。
“你沒事吧!”
千鈞一發之際,有人扶住了。
阮英看清來人的臉,一個名字口而出:“季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