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把我當傻子,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謝嘉樹質問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沒有怪過你們,因為我舍不得,你們都是我最親的人,可是你回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不是從警察那里知道你去過了警局,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遲非晚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謝嘉樹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哥,”謝嘉樹淚流滿面,“我算是你帶大的,我就想問你一句,你現在,還有沒有把我,當是你弟弟?”
他的質問是沖著謝政樓的。
他甚至沒有問謝政樓和遲非晚是什麼樣的。
他只在乎自己,還是不是謝政樓的弟弟。
“你不是我弟弟。”謝政樓語氣平靜。
謝嘉樹一怔,神愴然。
“母親是想等你完全接手謝氏以后再告訴你的,”謝政樓說,“但既然你問,現在告訴你也無妨。”
“我們并沒有緣關系,我不是你親生哥哥,我只是五歲那年失去雙親,被母親收養回謝家的孤兒,僅此而已。”
謝嘉樹表一片空白:“你說什麼?”
連遲非晚都震驚了。
謝政樓竟然不是謝家的孩子?!
不過這樣一來,許多事倒也能說得通了。
比如駱惜璟似乎只在乎謝嘉樹這一個兒子,謝政樓在眼里,更像是個合作伙伴。
難怪遲非晚總覺得駱惜璟和謝政樓這對母子怪怪的,原來是這樣。
謝嘉樹從未預想過這種結果,疼他他,他敬重多年的大哥,竟然不是他的哥哥?
“這是假的,對不對?”謝嘉樹輕聲問,“如果你不是我哥哥,當年父親去世,母親帶著阮舒出國,留下我和笙兒,都是你在照顧我們,從那時起你在我心里就是父親一樣的角,你怎麼可能不是我哥哥?”
謝嘉樹提起那段艱難歲月,謝政樓冰冷的眼底也閃過一容,轉瞬即逝。
“只是為了報答謝家的養育之恩而已。”
謝政樓依舊冷冰冰的:“謝家收養我,栽培我,所以我會對你和笙兒好,也會把謝氏打理好,最終謝氏還是你的,你才是謝家唯一的兒子,唯一的繼承人。”
謝嘉樹瞳孔抖,忽然大笑起來,后退到臺階下,寒風卷著雪花拍打在他上。
“你們把我當什麼?我是謝家的工嗎?就算是工,我也有有有,你們考慮過我的嗎!”
他大吼著發泄,轉跑進大雪里。
遲非晚擔憂上前:“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謝政樓眉心攏起,給業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注意著謝嘉樹的向,保護他的安全。
“如果找到他人,車把他送回謝家莊園。”
謝政樓吩咐完,盯著陷黑暗的手機屏幕,收的指節青筋畢現。
遲非晚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學著謝政樓安的樣子,也握住了他的手。
“你們兄弟倆也真是的,明明心里都有對方,還要說盡絕的話。”
旁觀者清,遲非晚看得最明白。
如果不是出于信任,謝政樓不可能在危難關頭還叮囑韓山,好好幫著謝嘉樹打理公司,甚至把自己也托付給謝嘉樹。
“他這會兒應該是最難的時候,等他好一點了,你們倆好好聊聊吧。”
謝政樓垂著頭:“沒什麼好聊的了。”
自從他決定重新出現的那一刻,有很多東西都在暗中悄然發生了。
他去找了駱惜璟,簽了權轉讓協議,謝氏集團名下屬于他的那份權,現在是謝嘉樹的了。
一同簽好的,還有一封辭職信。
他自愿辭去謝氏總裁的位置,據公司規定,由份持有最多的謝嘉樹接任。
他在謝家的任務,已經完了。
遲非晚不訝然:“駱大師這麼絕,什麼都沒給你留嗎?”
謝政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這個人,幫理不幫親。”
遲非晚點點頭,這倒也是。
“那你現在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謝政樓看著:“怎麼,嫌棄我是個窮蛋?”
“當然不會,”遲非晚白他一眼,“我是那麼見利忘義的人嗎?”
謝政樓失笑:“放心吧,份沒了,我還有存款,包括北湖這棟別墅,也是我名下的不產。”
聽到這,遲非晚還是松了口氣。
“好的,當個閑散的有錢人也不錯,我下個月就要去波蘭了,你自己在這好好的。”
“聽你這語氣,沒打算帶我?”
“聽你這語氣,想跟我一起?”
“反正也沒有工作了,不如出國去給你拎包。”
遲非晚笑了:“我還不知道我有這麼大面子呢。”
大雪里,兩人的目不期然對上,都漾著笑意。
有那麼一瞬間,遲非晚都想干脆拋掉理智,問問謝政樓到底要不要和在一起。
“出國要準備的東西還多的,”謝政樓說,“我幫你吧。”
遲非晚眼里的期許黯淡下來,勉強彎起角:“好啊。”
轉進屋,沒有看見謝政樓在后逐漸收的拳頭。
傍晚的時候,兩人一起在餐廳吃晚飯。
業打來電話,說謝嘉樹非鬧著要去酒吧,他們拗不過,只能在一旁守著,他了一群朋友,喝了好多酒,在酒吧醉得不樣子。
謝政樓聽后放下筷子,起拿外套:“把酒吧地址發給我。”
遲非晚問:“你要去接他嗎?”
謝政樓:“嗯,我去把他送回謝家。”
“好,那你也盡快回來。”
謝政樓抓著車鑰匙出門了。
外面已經有了很厚的積雪,遲非晚不由得擔心起來。
謝政樓來到業發給他的酒吧地址,報了謝嘉樹的名字,服務員把他領到了包廂門口。
里面很安靜,聽起來不像是了一群人聚眾喝酒。
謝政樓推門而,只見謝嘉樹滿面通紅,醉倒在沙發上,旁邊本不是他的朋友。
謝政樓瞇起眼:“誰讓你們來的?”
中間一個黑西裝的男人材魁梧,瞳孔是漂亮的藍,一副混長相。
他說著不太標準的中文:“主,您始終不愿意回去,我們只好來接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