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把小雪安頓好,準備回房間休息。
韓山給打來電話。
“遲小姐,能麻煩你幫忙送件外套過來嗎?二爺穿得很單薄,怕把他凍壞了。”
“好,你把地址發我,我馬上過去。”
遲非晚拿了件謝政樓的羽絨服,車去了酒吧。
一進門就有服務員來迎:“是遲小姐嗎?”
“是,我來找謝政樓。”
“請跟我這邊來。”
服務員把帶到二樓包廂,指著盡頭那間說:“就在那了。”
“好,謝謝。”
遲非晚拿著外套走過去,包廂門是虛掩著的,里面的談話聲清晰地傳到外面來。
“您不愿意回去,應該還有那個遲非晚的人的原因吧?”
聽見自己的名字,遲非晚開門的手頓了頓。
從門往里看,只見謝嘉樹醉倒在沙發上,謝政樓背對著,背影冷寂。
“還遠不至于影響我什麼。”
聽見謝政樓冷漠地說。
“哦,是嗎?您花費那麼多時間陪在邊,我還以為您是心了呢?”
謝政樓不屑冷嗤:“還沒有那個本事,接近,不過是想讓嘉樹徹底認清的真面目,那樣的人,還遠不足以進謝家的門。”
門外,遲非晚不可置信地后退幾步,渾上下如墜冰窟。
耳邊不停嗡鳴,一直回著謝政樓說的那幾個字。
真面目?
事到如今,謝政樓還是把當壞人嗎?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看在謝嘉樹還放不下,所以迫謝嘉樹放手而已。
虧這段時間以來總是在自作多,控制不住地去想謝政樓喜歡。
好在忍住了,沒有直接挑明。
否則在謝政樓眼里,和他弟弟分手,又去倒。
那就真了個笑話了。
遲非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下樓時差點在樓梯上被絆倒。
外面風雪加,路上沒什麼行人和車輛,積雪也到了腳踝的位置。
遲非晚深一腳淺一腳,邊走邊眼淚。
寒風把的臉吹得通紅,僵冷到失去知覺。
從半夜走到凌晨,才走回自己的出租屋。
天快亮的時候,謝政樓給打了個電話。
遲非晚呆呆地坐在冰窖一般的客廳里,手機放在面前的茶幾上,仿佛什麼都沒聽見。
鈴聲重復響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機沒電,自關機了。
遲非晚枯坐一夜,天亮時,起收拾行李,臨時改簽了去波蘭的機票。
簽證什麼的都是一早就準備好了,花了幾倍的價錢,買到了三個小時后從京市起飛的機票。
由于時間,買不到直達,中途要在法蘭克福中轉幾個小時。
遲非晚想了想,干脆取消了后面半程的機票。
收拾好行李,遲非晚打了輛車,出發前往機場。
辦完值機手續,過了安檢,遲非晚給柯舒云打了個電話。
“去波蘭的行程要提前了。”
“提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馬上,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小時。”
柯舒云驚詫道:“怎麼這麼突然?”
遲非晚語氣很平靜:“我還沒跟老師說,我走后,你幫我多去醫院看看。”
“好,你放心給我吧。”
又和柯舒云叮囑了幾句,遲非晚掛了電話。
沒說自己不是直接去波蘭,而是要停留法蘭克福。
從候機廳能看到外面巨大的停機坪。
今天天氣比昨天好,出了太,清雪工作還在進行中。
不航班都因為天氣原因推遲了。
遲非晚張地關注著自己的航班信息。
還好,目前一切正常。
而另一邊,謝政樓把謝嘉樹送回謝家后,給遲非晚打了無數個電話,最后聽筒里傳來對方用戶已關機的忙音。
他給遲非晚發微信,卻收到了紅的嘆號——
遲非晚把他拉黑了。
謝政樓擰眉,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北湖別墅。
家里除了小雪,沒有的痕跡。
像是心來出了個門,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不好的預再度襲上謝政樓心頭。
他至今都忘不了,遲非晚被綁架的那個晚上,他有多麼繃恐懼。
謝政樓邊開車邊給韓山打電話。
“以最快的速度,定位遲非晚的位置,不在家,我懷疑又出事了。”
那邊韓山沉默片刻:“謝總,遲小姐沒事。”
謝政樓猛地踩下剎車:“你知道在哪?”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昨晚去了哪。”
謝政樓濃眉下,眼底醞釀著風暴:“說。”
韓山吞吞吐吐,最后下定了決心。
“昨晚阿德讓我找個理由,把遲小姐騙到酒吧去,遲小姐去了,然后……哭著離開的。”
阿德,就是那個混男人。
謝政樓嗓音沉:“你到底是誰的人?”
韓山:“謝總,對不起。”
“你自己收拾東西,滾蛋吧。”
謝政樓把手機扔到副駕駛,勞斯萊斯以最快的速度呼嘯在積雪尚未清除的路面上。
他把車停在遲非晚的出租屋樓下,車門都沒關,幾步邁上臺階,來到遲非晚家門外。
可無論他怎麼敲門,都沒有人應聲。
對門鄰居不勝其擾,開門道:“誰啊?”
一見謝政樓渾的戾氣,鄰居抖了三抖,脖頸瑟,有點后悔開這個門了。
“這里面住著的人呢,回來了嗎?”謝政樓指著遲非晚的大門問。
“有幾個月沒回來了,不過今天凌晨回來了一次,我們這老房子隔音不好,我聽見行李箱骨碌碌的聲音,開門看了一眼,是提著行李下樓了。”
“什麼時候走的?”
鄰居想了想:“走了快三個小時了吧。”
話音落下,謝政樓如一陣風似的卷走了。
路上,謝政樓又撥通了柯舒云的電話,開門見山地問:“遲非晚去哪了?”
柯舒云:“去波蘭了,沒跟你說嗎?”
“我知道了。”
謝政樓掛了電話,一秒不耽誤,打給阿德。
“從京市機場前往波蘭的飛機,全部暫停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