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驚訝地問:“這里居然還有鋼琴?”
經理面不改:“是,我們的套房標配。”
太好了,遲非晚正愁這些日子找不到地方練琴呢。
“不過,要是彈琴的話會不會打擾其他房間的人?”
“不會的,因為這一層只有這一個套房。”
遲非晚徹底放下心來,麻煩經理給送了餐食,完全沉浸在練習里,一連幾天都沒出房門。
圣誕那天,整個法蘭克福都洋溢著節日的喜慶氛圍。
遲非晚也被染到,打算出門走走。
前腳剛出酒店門,后面的經理立刻撥了個電話出去。
“是的,遲小姐出門了……”
街上人流如織,樹上都掛滿彩燈,每間店鋪都裝點得花花綠綠。
遲非晚又去了上次那家中餐店。
店里人很多,老板看見一臉驚喜:“你又來了呀!趕坐,剛好還有一個位置。”
遲非晚坐下,點了一份排骨湯面。
老板親自給送餐,順道在對面坐下。
“前幾天你剛走,我正準備打烊,又來了個男人,看見你的簽名說認識你。”
遲非晚拿筷子的作一頓:“男人?”
“長得又高又帥,高骨相完全不輸歐洲人,他還說……”
老板神低聲音:“他說你是人!”
遲非晚面無表,低頭吃面:“我單,不認識他。”
“啊?還好那天我忘記你朝哪個方向走了,不然我要告訴他,他指定跟蹤你去了!”
“謝謝老板,如果下次再看見他,直接報警就可以了。”
“這你放心,這邊警察很保護的。”
老板去忙了,遲非晚吃著面陷沉思。
沒想到謝政樓找來的這麼快。
看來去波蘭的日程也得提前了,不然謝政樓找上門,只是時間問題。
吃完面,遲非晚和老板道別,一個人沿著河邊走了會兒。
外面風太冷,別人都是雙對,只有孤零零一個人,遲非晚轉了轉,就打算回酒店練琴。
回頭,隔著重洋人海,謝嘉樹就站在幾步之外,遙遙看著,不知道看了多久。
遲非晚沒有回避他的視線。
謝嘉樹一步步走到面前,目一寸寸劃過的臉。
“他不能讓你幸福嗎?”謝嘉樹說,“你看起來過得并不好。”
遲非晚反問:“怎麼找到這的?”
“我想找到你,只是時間問題。”
遲非晚很疲憊。
好像不管躲到哪里,都擺不了這兩個人。
“我還有事,先走了。”
遲非晚沒有想要敘舊,繞過他離開。
錯而過的瞬間,謝嘉樹攥住手腕。
“跟我在一起吧,”他說,“我現在是謝家真正的主人,以前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遲非晚:“那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謝嘉樹哽住。
他不知道。
房子、車子、錢?
他所認識的遲非晚不會在乎這些。
那是……?
“我會比他更你的。”
遲非晚把手出來:“不用了,我很累了,想回去休息。”
遲非晚的背影平靜、平和。
似乎再沒有什麼,能掀起的波瀾。
人群另一端,謝政樓靜靜看著遲非晚離開的方向,直至再也看不見。
隨即,他向謝嘉樹。
謝嘉樹似有所,回頭和他四目相對。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
但彼此的消息一直沒斷過。
謝嘉樹發了瘋一樣尋找遲非晚,本不管謝氏死活,駱惜璟為此長吁短嘆,不得不親自到公司主持事務。
無數人虎視眈眈,勢頭最猛的是來自國外的鑫北資本,大有一舉吞并謝氏的架勢。
沒人懷疑鑫北資本吃不吃得下,因為鑫北本就是令人恐懼的龐然大。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京市要變天。
謝嘉樹卻得知,鑫北資本背后的掌權人,其實是謝政樓。
那些日子在國外,謝政樓一直在發展自己的勢力,并且越做越大。
由此可見,他早就在為離開謝家籌謀了。
謝嘉樹如夢初醒,如果他連公司都輸給謝政樓,那他還能用什麼去爭遲非晚?
謝嘉樹及時迷途知返,總算把謝氏又帶回正途。
而鑫北資本也悄然撤退。
仿佛他之前放出那些要吞并謝氏的新聞,不過是虛張聲勢。
謝嘉樹心復雜。
他知道,消息是謝政樓故意放出來的。
不過時為了刺激他而已。
當了他那麼多年哥哥,謝政樓最知道什麼手段對他有用。
兄弟倆對良久,誰都沒有走向彼此,連一句話也沒有說。
謝政樓先轉,和謝嘉樹背道而馳。
-
在法蘭克福過完圣誕,遲非晚就訂了前往波蘭的機票。
酒店經理:“遲小姐,您現在就要走嗎?”
“對,出了點事,行程要提前了。”
“那我把多余的房費結給您,幫您辦理退房。”
“謝謝。”
遲非晚原本想在這里住半個月,所以房間也直接訂了半個月的。
但現在看來,法蘭克福不安全了。
退房時不知道遇到了什麼問題,經理去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出來對遲非晚說:“已經辦理好了,這是我們在波蘭的酒店地址,我們服務都是一樣的,有會中文的服務員和帶鋼琴的套房,您到了后可以住到那邊。”
他遞給遲非晚一張紙,上面是詳細地址和電話。
推銷其實常見的,不過遲非晚疑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波蘭?”
并不記得自己說過。
經理笑笑:“經常聽您演奏,我猜您應該是去波蘭參加音樂大賽的,不知道我猜對了沒?”
原來如此。
“猜的準。”
經理幫了車,送去機場。
遲非晚值機時,工作人員說:“由于航班超售,給您的座位升級為商務艙了,請拿好您的登機牌。”
運氣這麼好?
這趟航班的商務艙座位很豪華,遲非晚一登機就慨了,還是有錢好。
不過苦惱的是空姐不會中文。
起飛后沒有網絡,用不了翻譯件,遲非晚用蹩腳的英語通半天,最后干脆放棄了。
空姐上什麼菜就吃什麼吧。
坐在前面的應該是位商務英。
遲非晚聽見他用流利的德語和空姐流,腔調很好聽,空姐連連點頭。
遲非晚不由得羨慕起來,早知道也好好學了。
空姐給遲非晚打開小桌板,開始布菜,恰好都是遲非晚喜歡的口味。
“這是前面的先生幫您點的。”
這句話空姐是用英語說的,遲非晚沒聽太懂。
點了下頭:“than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