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波蘭,遲非晚按照經理給的地址找到了酒店。
配套服務設施同樣很好,接待的也是一位中國人,而且酒店距離比賽場地很近,步行十分鐘就到了。
遲非晚總覺得這一路順暢地不可思議。
元旦那天,酒店還特意給送了盛的大餐。
過完新年沒幾天,就要比賽了。
柯舒云和張騁給打視頻電話。
“晚晚,我們在國給你加油!這次你一定可以的!”
“老師那邊你就放心吧,有我們倆看著呢,你就安心比賽。”
“對對對,醫院特別心,還在病房里裝了新的電視機,可以看你的比賽轉播。”
遲非晚笑著說:“謝謝你們,老師呢,我想看看。”
柯舒云眼神閃躲,張騁懟了懟的胳膊。
“老師……阮老師睡著呢,這幾天覺多,還是不打擾了吧。”
一到冬天,阮英的就會變差,最睡覺。
遲非晚也就沒再要求視頻。
電話掛斷,柯舒云和張騁齊齊松了口氣,接著又愁眉苦臉。
“阮老師的病越來越糟糕了,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晚晚回來。”
張騁:“要不,我們還是把況跟非晚說吧。”
柯舒云掙扎許久:“可是阮老師說了,不讓我們告訴,省得比賽分心。”
張騁也沉默下來。
正式比賽那天,遲非晚前往波蘭音樂廳。
音樂廳氣勢恢弘莊重,聚集了世界各地前來參加比賽的音樂家。
初賽時在后臺候場,遲非晚見到了阮舒。
阮舒一潔白綢長,因著老師是駱惜璟的緣故,早就不是籍籍無名,許多人都圍在邊和說話。
越過人群,阮舒看見了遲非晚。
長眉一挑,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
遲非晚:“好久不見。”
“你莫名其妙消失,知不知道京市都快為你翻了天。”
“不知道,我上個月就離開那里了。”
阮舒環抱雙臂,上下打量。
“你是選謝政樓,還是謝嘉樹?”
遲非晚平靜回視:“他們跟我有什麼關系嗎?”
“你不會是真的不知道吧?謝政樓帶著他在國外的鑫北資本殺回京市,整個謝氏都差點折在他手里,京市格局大變。聽說他在國外給自己找了個新的老爸,謝政樓和他奪權,不過前幾天元旦,他那個老爸死了,現在謝政樓徹底為了鑫北資本唯一的主人。”
見遲非晚一臉茫然不像假的,阮舒笑了聲。
“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我還可以再提醒你一下,鑫北資本是比謝氏更龐大的存在,產業遍布全球,你躲到哪里,謝政樓都會找到你的。”
遲非晚:“謝謝提醒。”
阮舒一聳肩,走了。
比賽順序是簽決定的,現在到阮舒。
遲非晚通過后臺的電視機轉播,也能看到前面比賽的況。
阮舒上臺,鏡頭切給了坐在第一排評委席的駱惜璟。
熱烈的掌聲過后,全場安靜下來,聚燈照在阮舒一個人上。
在鋼琴前坐下,完全沉浸在表演中。
當第一串音符出現時,遲非晚變了臉。
這是的自作曲!
前半段,除了幾個和弦外,其余的和遲非晚的自作曲一模一樣。
尤其是中間致敬阮英的那一部分,一個音符都沒改。
直到后半段,才和的自作曲有大的區別。
不過基調已經定下,就算是外行人,也能聽出兩首曲子的相似之。
除了抄襲,不可能做到這樣高度的一致。
遲非晚脊背發寒。
注意到,阮舒彈的前半段,剛好就是住在謝家莊園那段時間寫出來的。
一曲結束,全場掌聲雷。
阮舒起鞠躬,駱惜璟舉起話筒說:“作為的老師,公平起見,這一我不會參與投票,但我想分一段這首自作曲的創作經歷。”
“我的學生阮舒,是我以前最喜歡的另一個學生,阮英的兒。”
后面駱惜璟說了許多,遲非晚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阮舒是阮英的兒?!
這不可能!
老師這輩子終未嫁,怎麼可能會有一個兒?
難怪……難怪駱惜璟會收阮舒為徒,還對那麼好……
可這都是假的!
就連曲子,也是抄的!
遲非晚二話不說站起,去找初賽負責人,詢問能否臨時換曲子。
得到的答案是不能。
馬上就要上臺了,已經選定的曲目是不能更改的。
遲非晚垂在側的雙手握拳。
這時,前臺主持人在的名字了。
負責人提醒:“到你了,快去吧。”
遲非晚朝通道走去,正好上阮舒下臺。
遲非晚:“那真是你的曲子嗎?阮英真的是你的母親嗎?”
阮舒臉刷白,幾不可察地抖。
遲非晚最后看一眼,義無反顧地上臺。
在開始前,用中文對臺下的觀眾說:“這首是我的自作曲,名字《因為有你,所以有我》,這首曲子是寫給我的老師的。”
“我是個沒人要的孤兒,幸好老師收留了我,還教我樂理演奏,所以才有今天的我,但是自己卻為了我,不得不放棄自己大好的前途。”
“生了重病,還在醫院,不過我想現在肯定也在看著我。”
“老師,我想對你說,謝謝你。”
遲非晚坐下,開始演奏。
從第一串音符開始,就有人面疑,評委們也是彼此換眼神,暗暗搖頭。
到了后半段,節奏明顯不一樣了。
而且細聽下去,會發現遲非晚的節奏更加順暢,和前面的完全融為一,蘊含著真摯的。
演奏結束,整個音樂廳寂靜無聲。
駱惜璟率先打破了沉默:“遲非晚,我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你居然敢明目張膽地抄襲。”
遲非晚不卑不:“我沒有抄襲,整首曲子我從三四個月前就開始準備,和朋友一起商討、修改細節,我的電腦上有我每一次的保存記錄,這些都是證據。”
駱惜璟:“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在幫我的學生抄襲?”
駱惜璟拿過最高就獎,沒人會質疑的實力。
就算遲非晚的后半段曲子再好,也沒人會相信。
可遲非晚依舊平靜。
“是,我懷疑您幫阮舒抄襲我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