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我是阮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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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惜璟直接當著眾人的面笑出了聲。

“你自己說這話的時候不覺得可笑嗎?”

遲非晚將脊背得筆直。

“這的確是我寫給自己老師的曲子,中間有段旋律,是曾經創作的,我甚至可以拿出的手稿,您可以嗎?”

聽到這里,駱惜璟臉變了。

決不允許任何人,利用阮英。

“遲非晚,你是不是以為謝嘉樹向著你,你就可以為所為了?”

“駱大師……”

你是不是以為老師已經不在了?

這句話哽在遲非晚頭,用力掐著掌心,指甲死死陷進里,才把這句話忍住了沒有說出來。

駱惜璟瞇起眼睛:“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沒有的話,我將以總評委的份,剝奪抄襲者的參賽資格。”

就在這時,駱惜璟邊的一位中國區評委開口說話了。

“那個……我有幾句話想說。”

他看了眼手機,隨即對駱惜璟說:“駱大師,這位參賽者的初選視頻我看過,我覺得是位很優秀的演奏家。”

駱惜璟皺眉:“那又如何?心不正,再優秀也是玷污了音樂。”

“先不著急這麼早下定論嘛,我這里有個視頻電話,麻煩現場的工作人員幫我轉接到大屏幕。”

音樂廳兩側有兩塊大屏,此刻從遲非晚的鏡頭切到了一通視頻電話上。

視頻里,赫然出現了阮英病骨支離的樣子。

遲非晚瞪大眼睛,眼底一瞬間通紅。

“老師……”

駱惜璟滿臉都是不可置信:“怎麼,怎麼會……”

其余觀眾和評委們都面面相覷。

“我是阮英。”

阮英穿著寬大的病號服,坐在病床上,滿頭銀發,面容滄桑,卻又著平和。

現場有認識阮英的人,都還記得二十年前未婚先孕、放棄事業的新聞。

只不過后來傳出人病死了,就鮮有人再提及。

畢竟在那個時候,阮英的天賦也是一顆耀眼的新星。

“這麼多年沒有出現在大家面前,也沒有為自己辯解,是覺得沒有必要,無論我說再多,總擋不住有人編造謊言,比起真相,人們總對謊言津津樂道,我也不勝其擾,不想疲于澄清了。”

“但沒想到,會為我的學生遲非晚,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我是阮英,二十年前收養遲非晚,帶過著姓埋名的生活,從來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所謂未婚先孕,都是無稽之談。”

這番話猶如一顆驚雷,引起滿場嘩然。

駱惜璟更是失態地直接站起,眼睛死死盯著畫面里的阮英。

因為疾病纏,阮英看起來比駱惜璟還要蒼老,和記憶中意氣風發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阮英繼續道:“我的確在幾年前確診癌癥,但是我的學生遲非晚把我照顧得很好,我得以茍延殘活到今天。”

“我的學生遲非晚,是個善良、溫暖又堅定的人,很有天賦,也很聰明,我相信,決不會做出抄襲這種事,懇請大賽組委會詳細調查,不要冤枉任何一個參賽者。”

這樣長一段話,幾乎用盡了阮英所有的力氣。

說完,就開始咳嗽不止,接著畫面搖晃不清,傳來柯舒云大喊醫生的聲音。

遲非晚淚水奪眶而出:“老師!”

視頻通話在這一刻掛斷,遲非晚看見了謝政樓的微信頭像。

原來是他。

他在老師邊嗎?

遲非晚無比焦急,阮英要是出了什麼事,偏偏這時候不在邊……

遲非晚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

方才的評委用口型對遲非晚說:“沒事,謝政樓在。”

這句話平了遲非晚從頭到腳的躁。

定了定神。

有謝政樓在,老師不會有事的。

“駱大師,”遲非晚揚聲,全場靜寂,等著接下來的話,“我申請調查這次抄襲事件。”

駱惜璟呆呆地坐了下去,:“好,比賽先暫停。”

隨著駱惜璟停,這次初賽中途停止。

駱惜璟把遲非晚到了后臺,又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下阮舒。

阮舒早已哭得泣不聲。

駱惜璟心碎不已,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上的驕傲然無存,只知道搖頭哭泣。

遲非晚突然說:“你是不是季舒?”

阮舒渾,像被定住了。

遲非晚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果然是季舒。

那個被阮英短暫收養幾個月,后來了錢消失不見的季舒。

“我、我也不想的,都是那個男人我……”阮舒哭著說,“他是一直拍阮英的狗仔,知道阮英和老師的關系,讓我了阮英的那封信去找老師,假裝自己是老師的兒,他還發了阮英去世的新聞,讓老師相信我真的是阮英的孤。”

得知真相的駱惜璟再也維持不住面的形象,嚎啕崩潰。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怎麼能騙我已經死了!”

一想起阮英病弱的樣子,駱惜璟的心就一陣陣痛。

“要不是你騙我,我怎麼會錯過那麼多和相伴的日子啊!”

本來這些時應該可以找到阮英,陪一起度過的。

可就是因為阮舒帶著當年那封親筆信,所以從未懷疑過阮舒的份,也再沒找過阮英。

駱惜璟仿佛被什麼東西去了心氣,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

遲非晚看著,心里也在波

“所以,你把信走了,我送到謝家的那封信,是你留下的假信?”

阮舒點頭:“對,所以我到現在,也沒敢拿給老師看。”

聽到遲非晚送信,駱惜璟回想起那天對遲非晚百般刁難。

如果沒有刁難遲非晚,是不是早就能見到阮英了?

都怪

明明有那麼多可以和阮英團聚的機會,都被親手推開了。

駱惜璟哭著扯住遲非晚的服下擺。

“孩子,你告訴我,你的老師,這些年過得到底怎麼樣?為什麼不來找我啊!”

遲非晚如實道:“過得不好,就快要病死了,就是因為過得不好,所以不想打擾你,因為覺得,當初自毀前程,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聽到遲非晚這番話,駱惜璟心里最后一也潰不軍。

“那是我當親生孩子一樣的學生啊,我怎麼會怪呢!我只要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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