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線很平，骨子里卻出種不可一世的乖張勁兒。
看似詢問，實則已經給安上了罪名。
不止問話的孩，連陸宜臉都變得煞白。
在京都，沒有人不認識聞湛。
他從不避諱的鏡頭，又生了張讓人過目難忘的臉，即使混在一眾俊男間，也扎眼得厲害。
至于梁羨，自出生前就被聞梁兩家保護得極好，除了特別親近的人，很有人見到過他。
所以們沒想到，這小爺會跑來當星。
陸宜心里打著鼓。
確定自己摔倒的時候，除了姜明煙，現場沒有第二個人。
可聞湛這樣說，又本不敢反駁。
陸宜額頭和鼻尖不斷冒著汗，肚子仿佛更痛了，掌大的臉幾乎皺一團，哀求地看向裴晉。
裴晉的臉也不太好看。
他跟聞湛不是一路人，關系本就僵，陸宜這一通作，簡直讓他在聞湛面前丟盡了臉面。
但表面上的平和還是要維系。
裴晉冷眼看著癱坐在地的孩，看向聞湛時，眼神也是疏離冰冷的，“四哥也在？”
聞湛并未作答，只瞥他一眼，就算做了回應。
他朝梁羨招了招手，等小家伙跑過來撲進他懷里，男人俯抱起，才垂眸睨向陸宜，“你朋友？”
裴晉角扯了扯，不不愿地悶悶嗯了聲。
嫌棄都寫在了臉上。
陸宜眼眶通紅，指甲深深地摳進掌心，一肚子的委屈無發泄。
聞湛收回視線，懶懶笑了下：“不太乖呢。”
明面上是在說朋友，實際上卻是在打他的臉。
裴晉輕輕磨著牙，沒說話。
氣氛頓時變得無比僵。
姜明煙看向陸宜，語氣平靜：“再不去醫院，孩子恐怕就真沒了。”
也不知是這句話刺激到了陸宜，還是實在痛得厲害，兩眼一翻，竟直接昏厥過去了。
“！”
“打120了嗎？”裴晉皺眉問。
“還沒、沒有。”
一群飯桶。
裴晉黑著臉，到底還是有些于心不忍，快步過來，抱起陸宜準備往攝影棚外走。
姜明煙就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
裴晉經過時，下意識停頓了幾秒，轉頭看向姜明煙：“姜姜……”
姜明煙沉默地看著他。
裴晉深吸口氣，低聲問：“你真的沒有推嗎？”
都到了這種時候，他居然還能問出這種問題。
姜明煙沒忍住笑出了聲，不過很快，又收了笑，認真地看著裴晉，一字一頓道：“裴晉，懷孕期間，同房可能會出的。”
男人的瞳孔忽地震了震。
“言禮哥，我先回去了。”
姜明煙不想再理裴晉，推開門，扛著那套比還高的設備直接走了。
梁羨搖頭晃腦地湊到聞湛耳邊，“舅舅，我們也走！”
……
走出片場，姜明煙導航了附近的公車站。
一公里，不算太遠。
正要走路過去時，后忽然傳來梁羨的深呼喚：“姐姐！”
姜明煙想裝作沒聽到的。
可下一秒，黑賓利就聽到了的側。
后排車窗開著，梁羨小小一只趴在車窗上，正朝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姐姐，舅舅說你不喜歡我才不理我的，是真的嘛？”
“……”
死男人，長了張就會講話。
姜明煙無語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角扯出了一個很溫的笑，“當然不是，姐姐剛剛只是沒聽到。”
“我就知道！”
小孩子最好哄，梁羨聽了，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姐姐，我送你回家吧！”
姜明煙還沒說什麼，小家伙已經自覺挪到了聞湛那一側，熱邀請道：“上車叭！”
“……”
姜明煙猶豫了兩秒鐘，上了車。
免費的車，不坐白不坐。
何況有梁羨夾在中間，聞湛總不能再手腳。
路程偏遠。
聞湛坐在另一側，自始至終沒有看過姜明煙一眼。
姜明煙車門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哄著梁羨，沒一會兒，小家伙就靠在聞湛懷里睡著了。
姜明煙微微松了口氣，閉上，百無聊賴地看了眼時間。
六點多了。
還在想晚上吃什麼，就聽聞湛冷不丁地開口問：“手好些了麼？”
聲音很輕，約帶了半分的沙啞。
老實說，很。
可姜明煙卻只想翻白眼，面無表地轉過頭，問：“聞總，在孩子面前說這些，您覺得合適嗎？”
“說這些合適麼？”
聞湛角肆意勾了下，仿佛在笑的天真：“姜明煙，只要我想，做都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