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煙已經練就出了一種本領。
這爺里能說出什麼話，現在都不覺得震驚了。
姜明煙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聞總，您找我有事嗎？”
“上樓。”
男人語調輕飄飄的，卻出種不容反駁的強烈氣場：“姜明煙，我不想說第三遍。”
說完甚至不等回應，電話直接掛了。
姜明煙放下聽筒，看了眼時間。
聞湛耐心不多，但凡上樓時間長了，他估計又沒什麼好臉。
好不好臉的倒是無所謂。
姜明煙就怕他心不好，連工資也給扣了。
人活一世，跟誰過不去都不能跟錢過不去。
姜明煙撕下張便利，寫了行字后，到江榕桌上——
“榕榕，看到這張紙條的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
總裁辦公室在頂樓。
這個時間點，員工吃飯的吃飯休息的休息，電梯沒人使用，一路上行暢通無阻。
姜明煙敲響總裁辦的門時，聞湛正在跟簡聞語通電話。
來得比預料中的要快。
聞湛靠到椅背上，眉梢微抬：“進來。”
得到回應，姜明煙推門而。
簡聞語一愣，“什麼？”
聞湛已經把視線收了回去，他手指搭在桌面上，慵懶隨意地輕輕扣著，“別管，說你的。”
“……”
姜明煙看出他在打電話，沒出聲，安安靜靜地站在了幾米開外。
正事要，簡聞語也沒多問，撒道：“哥，你就幫幫我嘛！”
“你可就我這麼一個妹妹啊！”
聞湛不為所，“錢給你，自己去拍。”
“哥……”
簡聞語委屈的，“如果你去幫我拍，他們肯定沒人敢跟你搶。”
聞湛笑了下：“也沒人跟你搶。”
他說得倒輕巧。
簡聞語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就算東西最后會落到手里，肯定也要加幾價。
到后面，還要冠冕堂皇地說賣個面子。
東西是拿到了，人欠下了不說，錢也要多花出去不。
不像聞湛，只要一開口，連敢加價的都沒有。
簡聞語雖然有錢，但也不想當那個大冤種，的不行，干脆就來的了：“哥，你如果不幫我，我就去找了！”
“去唄。”
“……”
“不找了，我去找明煙姐！”
聞湛這才抬了下眼，看向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姜明煙：“找做什麼？”
“說你壞話。”
聞湛被逗笑了。
他在姜明煙這兒，本來就沒什麼好印象，簡聞語說他壞話，結果只可能是姜明煙跟一起說。
聞湛懶得再跟廢話，“時間地址發給我。”
電話剛掛斷，簡聞語就發了拍賣會相關過來。
【我就知道，只有搬明煙姐出來才有用。】
聞湛沒解釋，他把手機隨手扔在一邊，抬眸向姜明煙，“想辭職？”
“嗯。”
姜明煙也看著他，表寡淡。
“理由。”
“……”
姜明煙想辭職的理由很充分：因為簡聞語、因為阮白、更因為老爺子八十大壽后，裴晉不會再影響找工作。
湛藍雖然好，但并不適合。
姜明煙不是貪心的人，很怕麻煩，思來想去，只丟出一個很象但又讓人無話可說的理由：“我找大師算過了，大師說我跟湛藍八字不合。”
聞湛半笑不笑地勾著，“是麼？”
“是的。”
姜明煙在聞湛跟前，表一直不多。
就連發生關系的那天，也冷淡一樣，反應淡淡的。
聞湛忽然站起，繞過辦公桌，一步步近：“姜明煙，你是跟湛藍八字不合……”
男人話音一頓，已經停在姜明煙半米之。
姜明煙個子不矮，將近一米七的高，可在聞湛面前，居然還是有種弱小可憐的迫。
目筆直地落在男人下上，等著他繼續說。
聞湛卻不急著開口，他慢條斯理地抬起手，輕輕住姜明煙的下，迫使抬起臉直視他后，才一字一頓道：“還是跟我不合？”
他這屬于典型的明知故問。
最好的回答應該是只跟公司不合。
但姜明煙很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敢的，面不改道：“都不合。”
聞湛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他角倏而彎起，“行吧。”
男人手指從姜明煙下上移開，轉而上的側臉，輕而緩慢地拍了拍，“膽子大。”
姜明煙看向他，“聞總，那您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聞湛角半勾，笑得散漫：“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