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湛同意得太過干脆。
姜明煙都做好了他跟自己提條件的準備，甚至提前想好了拒絕他的說辭，結果出乎意料的，沒一句能派上用場。
姜明煙愣了愣，以至于沒能立刻反應過來男人的手還放在臉上，指腹正以一種極度曖昧親昵的力度挲著。
仿佛是聞湛的至珍之寶。
直到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姜明煙后知后覺地別開臉，快速后退幾步后，接了電話。
江榕的聲音傳過來：“明煙姐。”
姜明煙握著手機，咳嗽了聲。
江榕和有種驚人的默契，聽咳嗽，立刻會了意，“我有事找你，你多久回來呀？”
“急嗎？”
“急！”
江榕聲音不小，姜明煙確信聞湛能聽得到。
沒去觀察男人的臉，回應道：“我馬上回去。”
掛斷電話，姜明煙才抬眼去看聞湛，“聞總，我同事找我。”
聞湛挑眉，“哦。”
姜明煙：“很急。”
老實說，姜明煙的演技有些拙劣。
但聞湛也沒拆穿，只扯扯角，說：“去吧。”
姜明煙抿，快步出了總裁辦。
所幸阮白還沒回來，姜明煙唯恐又胡腦補找自己麻煩，一分鐘沒敢多待，直接乘電梯下了樓。
一回辦公室，江榕就湊了上來。
“明煙姐，你去相親了嗎？”
江榕喜歡網上沖浪，平日里沒刷到被催婚的去相親前，會提前跟朋友說好中途給自己打電話然后借口走人的帖子。
在看來，姜明煙的那聲咳嗽就是暗號。
姜明煙微微一笑，沒有否認。
不喜歡解釋那些七八糟的東西，干脆順著的話道：“相親對象實在讓我不忍直視。”
“很丑嗎？”
姜明煙沒說話，只嘆了口氣。
“靠！”江榕不樂意了，一拍桌子，“明煙姐，你這麼好看，誰敢給你介紹丑八怪！”
此時此刻，“丑八怪”本人正坐在電腦前，看著屏幕里調出來的實時監控。
監控畫面清晰，連聲音都一字不差地錄了進去。
聞湛當然知道“丑八怪”指的是自己。
但他也沒太大的反應，只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有說有笑的兩人，而后把監控關掉，打開上周部門提過來的設計稿。
最引人注目那張，署名江榕。
只是——
聞湛笑了下，真的是江榕畫的麼？
……
姜明煙的離職申請雖然被批準了，但部門最近有同事休年假，經理怕人手不夠，說了一通好話讓再堅持幾天。
姜明煙倒是沒什麼意見。
只要聞湛肯放過，多留幾天不僅沒有壞，還能多拿幾天的工資。
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傻子才會拒絕。
轉眼間到了周五。
下班前，經理把姜明煙到了辦公室。
“明煙，其實我真不想你走……”
人嘆了口氣，說：“我職這麼久，就沒見過幾個像你這麼有天賦的。”
這種話，姜明煙其實聽得多了。
從上大學時，專業課老師就經常把天賦二字掛在邊。
只是可惜，的天賦，白白在裴晉上荒廢了兩年。
姜明煙有些晃神，愣了片刻，才彎淺笑道：“陳姐，抱歉。”
“跟我道什麼歉呀！”
經理拍了拍的肩膀，“明煙，我你進來，是有事跟你說。”
“上周我們部門提的設計稿，今天上面給結果了。”
姜明煙手指輕輕攥了擺，不自覺皺了眉。
稿前已經把稿子署名江榕了，為了防止出問題，甚至沒敢用江榕的稿子，用了一個小時速涂出新的一張提了上去。
很糙，沒什麼。
本不可能在一眾稿件中穎而出。
就算經理要找，也應該是找江榕。
不對勁兒。
太不對勁兒了。
姜明煙用力咽了口口水，輕聲問：“陳姐，有什麼問題嗎？”
“別張，應該沒什麼問題。”
陳姐笑著安道：“大概率是聞總看你有潛力，想單獨跟你聊聊。”
“……”
姜明煙倒吸口冷氣，臉有些發白：“陳姐，你的意思是……”
陳姐不了解況，還在真心實意地替高興：“明煙，聞總要見你。”
陳姐：“這可是好事，開心點兒！”
姜明煙：“……”
開心不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