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這次是真的慌了。
是阮家備寵的千金大小姐，阮家所有人都視為掌上明珠，唯獨的父親，對極其嚴厲刻薄。
不允許講臟話，更不允許撒潑。
如果被父親知道在外這樣，后果不堪設想。
阮白漂亮的臉蛋煞白一片，顧不上矜持，快步走到聞湛跟前，半跪在他側，雙手抓住他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哀求道：“阿湛，求求你，別告訴我爸爸……”
聞湛笑著睨，抬手，夾著煙的手指拍了拍蒼白的臉頰：“都說了，讓你別發瘋。”
“……”
被威脅的明明是阮白，可姜明煙作為旁觀者，卻覺得手腳冰涼。
仿佛這話，也是對說的。
比起阮白，聞湛顯然更像個瘋子。
姜明煙覺得抑，一秒都不想再多待，后退半步，輕聲說：“聞總，我先回去了。”
聞湛抬了抬眼，隔著朦朧煙霧，薄輕啟。
沒有聲音，但姜明煙看懂了。
他說：“下次見。”
姜明煙轉，用力吸了口氣。
不。
絕對，絕對沒有下次了。
……
路上堵車。
裴晉把明佳送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后。
明佳歪在副駕上，睡著了。
裴晉熄了火，：“明佳。”
孩淺眠，一聽到靜，立刻睜開了眼睛。
明佳了惺忪的睡眼，迷茫的看了看裴晉，又慢吞吞轉頭看了眼窗外，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到家了嗎？”
不知道是在裝傻，還是真睡傻了。
裴晉卻并不反，只悶悶應了聲。
明佳解開安全帶，“……謝謝姐夫。”
又是姐夫。
裴晉皺起眉，但到底是沒糾正，只冷著臉，“回去吧。”
明佳已經習慣了裴晉這樣。
自從那次在酒店醒來，他對自己就一直這樣冷冷淡淡的。
明佳推開車門，正要下車，卻又像是想起什麼，言又止地看向裴晉：“對了姐夫……”
裴晉揚眉，等繼續說。
明佳：“……算了。”
越是糾結，裴晉就越覺得是跟姜明煙相關，也就更想刨問底。
男人皺眉，冷聲道：“說！”
明佳故作害怕的了肩膀，低下頭，小聲說：“明煙姐姐從裴氏離職了嗎？”
“……嗯。”
“好像……去了湛藍。”
“什麼？”
裴晉眉頭皺得越發深了。
他雖然的確對姜明煙余未了，但他一向自信，所以并沒有關注姜明煙最近的態。
裴晉一直以為最多也就是靠給人拍照賺賺外快，沒想到，居然跑去了湛藍。
可，聞湛怎麼可能讓……
裴晉口滯悶，嚨仿佛堵了團棉花。
聞湛的心思他猜不。
所以他只能從姜明煙手，等明佳下了車，他就撥了通電話出去。
這次，姜明煙倒是沒掛。
只是接聽之后，也沒主開口。
聽筒里安安靜靜，只能偶爾聽到幾聲貓。
過了半晌，裴晉才問：“你去湛藍了？”
姜明煙聲音冷淡，“對。”
“為什麼？”
“我愿意。”
“……”
裴晉突然有種強烈的危機。
傅言禮喜歡姜明煙，他本不會放在心上，可如果聞湛看上了……
裴晉甚至不敢往下想。
“姜姜，”他緩了緩語氣，似是妥協道：“回裴氏吧，你想做什麼工作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