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晉今天心其實不錯。
老爺子高壽,大喜的日子。姜明煙對他態度有所緩和,在外人面前又給他賺足了面子,一切都很襯他心意。
所以剛剛為了找姜明煙,裴晉跑上跑下氣吁吁,也樂此不疲。
但好友的話,像是當眾給了他一掌!
姜明煙那副冷靜模樣,哪像是被下過藥的?
裴晉緩緩握拳,抬起頭,銳利目直直地投向姜明煙。
姜明煙并沒有看這邊。
跟郁薇站在一起,端著個裝甜品的小餐盤,正掩笑。
裴晉隨不羈,鮮會藏緒。
陸嘉辰瞧他臉實在難看,忙給另一個使了使眼,“東子,你那藥不會買到假的了吧?”
“怎麼可能?”
被東子的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反駁道:“我又不是沒用過……半小時保準起效!”
這個豬隊友。
陸嘉辰差點被他的豬腦氣得昏過去,瞪他一眼后,又看向裴晉,試圖解釋道:“晉哥,說不定是因為明煙姐那方面比較冷淡,所以藥效起得慢……”
豬隊友這時候倒不拖后了,接話道:“那倒是有可能,阿晉,你之前不是說姜明煙冷淡嗎?”
任憑兩人說了什麼,裴晉始終皺著眉。
他死死盯著跟郁薇有說有笑的姜明煙,問:“帶藥的酒,是誰拿給的?”
姜明煙上確實有酒味,剛剛下樓時,裴晉聞到了。
陸嘉辰著鼻子,說:“言禮給的。”
果然。
姜明煙只信得過傅言禮。
宴會剛開場時,裴晉給遞過一杯果,也是喜歡的櫻桃味,但自始至終,喝都沒喝一口。
姜明煙不信他,卻信傅言禮!
裴晉不在想,在他急切張尋找姜明煙的那半小時,真的只是忘記關休息室的門,因為太困睡著了嗎?
還是說,跟傅言禮……
裴晉拳頭攥地咯吱作響,嫉妒和憤怒一腦沖上了頭,他冷著聲,問:“傅言禮人呢?”
裴晉臉黑得厲害,像是要殺人。
陸嘉辰嚇得一個激靈,在他沖行事之前,先一步拉住他:“晉哥,言禮跟明煙姐肯定沒什麼的!”
“他都不知道酒里有東西!”
“而且言禮從跟明煙姐喝完酒,一直在樓下……”
陸嘉辰手指了指,“這不,在那兒呢!”
裴晉過去,果然瞧見傅言禮正和幾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在攀談。
裴晉表松了幾分,卻依舊很難看。
陸嘉辰生怕裴晉一氣之下,跟傅言禮打起來。
到時別說十幾年的兄弟沒法做,恐怕還要反目仇。
想想都恐怖。
陸嘉辰乘勝追擊道:“晉哥,你別多想,肯定是藥效發作地慢,你看明煙姐,本不像發作過的樣子啊!”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
裴晉將信將疑地又看了眼姜明煙,這會兒站得筆直,長很短,又是抹的樣式,大片白皙的在外,半點曖昧的痕跡都沒有。
而且是清醒著的,既然清醒著——
姜明煙就不可能跟其他男人發生關系。
裴晉心放下來大半,他臉緩和了許多,隨手拿過一杯酒,仰頭飲下。
今天晚上,他會是姜明煙的解藥。
……
姜明煙不知道裴晉跟幾人說了什麼。
距離太遠,本聽不清他們的談話容。
想知道是誰下的藥,更是難如登天。
姜明煙收回視線,拿著銀質餐叉挖下小塊蛋糕,抬手放進里。
蛋糕綿香甜,姜明煙一口咽下,視線在全場快速晃過了一圈。
郁薇問:“找誰呢?”
姜明煙:“簡聞語沒來嗎?”
“沒來。”
郁薇說:“不喜歡這種場合,而且,聞老和聞湛今兒都來了,聞家已經給足了裴家面子,所以簡聞語,來不來都一樣。”
姜明煙點點頭。
還想再問問別的,郁薇又說道:“說起來,一晚上都沒怎麼見過聞湛……”
除開剛到那會兒,被郁琛過去,跟聞湛打過一次照面后,就沒再見過他人了。
姜明煙低著頭,長睫輕,沒接話。
怕郁薇在聞湛的話題上做延,轉移話題道:“聞家老爺子還在,老太太怎麼去住療養院了?”
郁薇豎起手指,噓了聲。
聞家的八卦屬于京都聞,大庭廣眾之下沒人敢談論。
郁薇把人拉到角落,悄聲說:“兩人不太好,尤其是聞家老三沒了后,更是直接惡化了!”
“聞家老三?”
郁薇低了聲:“聞湛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