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晉的酒勁兒,完全醒了。
姜明煙掌心發麻,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怎麼,眼眶泛起紅意,“我不是為了傅言禮。”
姜明煙說:“我是為了我自己。”
裴晉在氣頭上,怎麼可能信?
這種時候,姜明煙越解釋越反抗,他就越是聽不進去。
裴晉下腹燒起一把火,不管不顧地接著扯的睡,沉著聲問:“不是被下藥了嗎?怎麼還是沒反應?”
姜明煙不說話,只死命護著自己的子。
裴晉用力扯,姜明煙用力往上拽。
兩個犟種,誰都不肯讓一步。
裴晉再想睡姜明煙,這會兒抗拒這樣,他也沒了興致。
何況再繼續下去,就是強.了。
裴晉再沒品,也做不出這種事。
裴晉忽然疲憊至極,最后干脆任由姜明煙抓住自己的手,他角淺淺勾著,眼底幾分奚落幾分自嘲:“姜明煙,你是真的.冷淡,還是不想和我做?”
姜明煙松開他的手,沒正面回答,只說:“藥效過了。”
裴晉皺眉。
沈東用的春.藥他知道,雖然不像宣傳的那樣夸張,但催.作用還是不容小覷的。
想要藥效過,除非……
裴晉腦海中忽然晃過他去樓上找姜明煙時,聞湛來開門的樣子,他吞了吞嚨,干道:“還是說,你跟聞湛……”
姜明煙就知道裴晉會猜到這一層。
慶幸自己提前做好了準備,呼了口氣,抬起手,五指張開,在男人跟前晃了晃。
甲很長,中指那截被火燒得卷曲的短甲就尤其突兀。
這代表什麼,裴晉自然清楚。
裴晉腦袋空了一瞬,心突然復雜起來。
按理來講,姜明煙在這種況下也沒有找男人,他應該高興的。
可這些男人里,也包括了他。
裴晉高興不了一點兒,他目越發地沉,嚨發堵,聲音得厲害:“你寧愿自己解決,也不找我?”
姜明煙收回手,想要去推他,手卻被裴晉一把握住。
裴晉問:“還是說……你覺得我臟?”
姜明煙眼睫了下,角了,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果然被我猜對了。”
裴晉驀地笑起來,他輕輕搖著頭,漂亮多的桃花眼漸漸紅了,“姜姜,你憑什麼覺得我臟啊?”
姜明煙還是不說話。
明明早已經心如死灰了,看見裴晉這樣,那顆心還是不可自控地疼了起來。
像是墜深海,瀕死的窒息幾乎讓不過氣來。
姜明煙不想再看他,偏頭的一瞬間,眼淚倏然滾落下來。
裴晉手還撐在側,也許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應,也許是厭煩了,過了片刻,他一言不發地起,背對著姜明煙躺在了床的另一側。
再一次不歡而散。
姜明煙眼淚淌下來,浸了枕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后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姜明煙眨了眨干的雙眼,起,下了床。
這間房是老爺子早就給兩人準備好的。
干凈整潔,采好,房間外還有個寬敞的天臺。
姜明煙輕手輕腳地去了臺,順手帶上了用來隔絕臥室的落地玻璃門。
臺上擺放著兩個搖椅。
姜明煙坐到其中一個上后,從矮桌上拿過煙盒,出支煙點著了。
臥室里,裴晉還在沉沉睡著。
姜明煙淺淺吸了口煙,灰白煙霧吐出時,偏過頭,看了眼里面的人。
眼眶又慢慢地紅了。
姜明煙慌忙收回視線,煙嗆到嗓子,咳嗽起來。
從今晚起,裴晉跟,恐怕徹徹底底地,完了。
姜明煙不憾也不后悔,只是難過。
難過跟裴晉,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其實不是沒有預兆的。
早在五年前,裴晉跟明佳在一張床上醒來的那天,姜明煙就知道,跟裴晉不可能了。
及時才是明智之舉。
可舍不得,也不甘心。
不甘心那麼的裴晉,就這樣背叛了他們的。
姜明煙的眼睛里不進沙子,所以,開始對裴晉極端的好。
折磨他,也折磨自己。
以一種極端的方式,著自己放下。
一煙完,姜明煙眼淚止住。
把煙摁滅在煙灰缸里,扯過毯子,蓋在上,仰頭閉上了眼。
這一晚,姜明煙做了個冗長的夢。
夢里的十九歲,生日那天,吃過藥后,把自己送到了裴晉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