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煙給郁薇打了十幾個電話,一個通的都沒有。
還想再打,那對新人已經出來了。
姜明煙呼了口氣,只好收起手機,拿出了相機。
郁家財大氣,溫家又是書香門第,婚禮自然辦得異常盛大。
姜明煙一直跟拍到十點多鐘,到婚禮正式開場,另一個攝像師來替換了。
姜明煙睡眠質量差,昨晚睡的時間也短,又不間斷地站了幾個小時,從酒店大堂出來時,整個人都有些頭重腳輕。
可卻不能回家睡覺。
因為要等郁琛。
大堂里司儀的聲音模糊傳來,姜明煙站在吸煙區,邊給郁薇打著電話,邊點起支煙來。
跟早上沒有任何區別,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郁薇是記者,倒是也有忙起來接不到電話的時候,但像現在這樣連著兩天不理人,還從來沒有過。
姜明煙電話打得越多,就越是著急。
平時不怎麼吸煙,可今天,三兩口就完了一。
姜明煙心急如焚,迫切想下心的不安,很快又點起一支。
這次剛放進里,就聽到了后傳來的腳步聲。
不急不緩,慢條斯理。
姜明煙沒心思管,深深吸了口煙,灰白的霧飄起,又被窗口的風吹回。
低著頭,隔著層薄薄的煙,瞥見了男人半挽著的襯袖子下方,手腕上的黑表帶。
姜明煙見過。
是那條價值千萬的百達翡麗。
姜明煙視線在那只手表上停頓幾秒,然后抬起,看向側的男人:“聞總。”
郁琛那樣親,他就是聞總。
聞湛心不好,表也冷了幾分。
姜明煙哪知道他在想什麼,現在滿腦子都是郁薇,已經煩到不能再煩。
聞湛站在邊的那一瞬間,姜明煙就在想,如果他像自己見過的很多男客戶一樣,上來就劈頭蓋臉教育孩子不要煙的話,不能保證還能控制自己的緒。
因為郁薇,姜明煙已經于發的臨界值。
但聞湛沒有。
男人角勾起一抹輕嘲,他側著眸,斜斜睨著姜明煙,只說了句:“郁薇在郁家。”
“……”
他剛說完,姜明煙手機里撥出的電話再次被自掛斷。
原本還抱有一郁薇工作忙沒空接電話的希,可這會兒,那一希也隨著這句話破滅了。
姜明煙知道郁薇家里是什麼況。
早的時候,不僅僅是被打得丟了半條命,甚至還因為休過學,被鎖在房間長達半年。
沒有電腦,沒有手機,沒有任何聯系方式。
姜明煙那時候背靠姜家,才能勉強看過幾次。
郁薇那段時間被折磨得不輕。
閉解除的第一天,就爬上了學校的天臺。
……
回想起郁薇穿著校服,晃著雙坐在天臺邊緣,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的畫面,姜明煙都覺得。
大腦混沌一片,幾乎是下意識地,抓住了聞湛的手臂。
男人微微挑眉,“姜明煙,你什麼意思?”
姜明煙抬眼看向他,眼底滿是哀求:“聞總,你能帶我去郁家嗎?”
自己去,恐怕連郁家大門都進不了。
眼下能求助的,也只剩聞湛了。
姜明煙拋開所有尊嚴,抿起角,低聲說:“求求你……”
骨頭向來,求人次數也。
一次是為了自己的前途,一次是不想跟他做,這次是第三次,為了郁薇。
聞湛瞇了瞇眸,嗤笑:“怎麼求?”
姜明煙抓著男人手臂的手微微一僵,咬了咬。
另一只手還搭在窗臺,煙灰著指尖掉落,姜明煙才恍惚地轉過頭,正要把煙摁滅,就聽聞湛又問:“還有煙麼?”
“……沒了。”
姜明煙沒有帶煙的習慣。
這兩,還是從婚禮桌席上拿的。
“我去給你拿——”
“不用。”
姜明煙心一沉。
聞湛這話,像是拒絕。
拒絕帶去郁家。
姜明煙想要轉去大堂拿煙的作頓住,站在原地,惴惴不安。
下一秒,手腕忽然被握住。
男人著姜明煙纖細的手腕,抬起,低頭,將兩指間夾著的那半支煙咬進里。
姜明煙眼睜睜看著男人好看的薄覆蓋住煙頭上的那圈水痕,眼眶撐大,不由自主咽了咽嚨。
聞湛瞇眸看,吞云吐霧間,漫不經心地了的臉頰:“乖乖,這不是還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