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煙這個微信號是當了裴晉書后才注冊的，除了親朋好友，里面大多是合作過的客戶。
所以看到頭像的第一眼，姜明煙潛意識以為是之前的某個男客戶。
對這些油膩男都沒什麼好印象。
皺著眉點開對話框，正要拉進黑名單，那連備注都沒有的頭像，又連著發了幾條消息過來。
【明煙，睡了嗎？】
【漾漾想跟你聊一會兒，你現在有時間嗎？】
……漾漾？
溫漾嗎？
姜明煙不太確定：【溫醫生？】
那頭回得很快：【一直沒回消息，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是誰了。頭.jpg】
姜明煙有些尷尬：【……剛才沒看手機。】
【明煙，方便接電話嗎？】
姜明煙起下床，拿著手機去了臺。
得到回復，溫琰的語音電話很快彈了過來。
接聽后，電話那頭卻不是他的聲音。
溫漾“嗨”了聲，“明煙姐。”
姜明煙微笑：“溫小姐。”
“別溫小姐……直接我漾漾就好了。”
溫漾這個年紀的孩子，生活潑，連語調都是充滿生命力的，“明煙姐，你收到梁老師的消息了嗎？”
姜明煙眼睛微微瞇起，問：“梁老師？”
“院的梁老師呀，明煙姐，你不是他的學生嗎？”
姜明煙說：“我沒收到……”
話說到一半，又想起什麼，忙道：“溫……漾漾，我有急事，先掛一下。”
“哦……好。”
姜明煙把語音掛斷，點開設置，退出微信賬號后，手忙腳地登上了另一個。
這個賬號是讀大學時注冊的，已經許久沒用了。
里面聯系人基本全是大學同學和老師，姜明煙畢業以后就沒怎麼用了，也只有在逢年過節時，才會登上給梁老師發上幾條祝福信息。
現在距上次登這個賬號，已經過去整整三個月。
姜明煙一點開，梁老師的消息果然在最上面。
【明煙，你不在裴氏工作了嗎？】
雖然只有這一條，卻仿佛勝過千言萬語。
姜明煙不知怎麼的，眼眶竟慢慢地紅了，突然記起，畢業前夕，梁老師得知不準備從事攝影行業時，還打趣過如果哪天跟裴晉吵架了，就來投奔他。
他會永遠收留姜明煙。
姜明煙鼻腔酸，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又刪，最后，也只回了簡短的幾個字。
【對不起，梁老師。】
時間不早了。
姜明煙也沒指能得到對方的回復，靠在搖椅上，抬頭著天空。
今夜月明星稀。
姜明煙閉了閉眼，躁的心許久才寧靜下來。
……
裴晉是孫輩當中最孝順的一個，所以老爺子也最偏他。
確定了老人家沒事后，裴晉才驅車前往博醫院。
趕到時，明佳正坐在一樓大廳的長椅上發呆。
的頭發整理過，還洗了把臉，整個人卻還是顯得異常頹喪。
裴晉也沒想到，僅僅是一個周末沒見，明佳就變了這副鬼樣子。
裴晉皺眉，大步走向：“明佳？”
明佳聽到裴晉的聲音，忙站起來，“裴總……”
“你家里誰病了？”
“我……我媽。”
明佳有些不自在地垂了垂眼，問：“裴總，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裴晉對吳秋敏生沒生病并不關心，直截了當道：“陸宜找過你沒？”
“沒有。”
明佳一整天都在醫院忙前忙后，連看手機的功夫都沒有，哪還有心思去敷衍陸宜？
但聽裴晉提起，還是問了句：“怎麼了？”
“把我爺爺氣住院了，”裴晉角一扯，神冷冰冰的，“結果就幾分鐘沒看住，人又不見了。”
明佳抿，“沒聯系過我。”
裴晉盯著的臉。
本來這話在電話里問就行，他之所以要過來，就是想當年觀察明佳的反應。
孩表自然，并不像說謊。
裴晉點點頭，“如果找你了，立刻打給我。”
“……好。”
裴晉并未久留，正事說完，一個眼神都沒再給明佳，大步流星地走了。
明佳看著男人的背影越來越小，直至在門口消失，才拿出手機來。
“，你把裴總的爺爺氣住院了嗎？”
“……”
“你肚子里的孩子，這次恐怕是真的保不住了。”明佳嘆了口氣。
電話那頭，陸宜哭哭啼啼的問怎麼辦。
“沒關系，別哭了，”明佳彎了彎角，眼底閃過一寒芒，“我來幫你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