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煙沒有刻意等梁老師的消息，但心里裝著事，爬上床后許久都沒有睡著。
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進夢鄉。
睡得不沉，醒的也格外早。
床下才有半點靜，姜明煙就被驚醒，陡然間睜開了眼。
聞湛半低著頭，正在扣皮帶。
他今天穿了白襯黑西，那子縱的勁兒仿佛被斂起，整個人倒顯得清冷了幾分。
姜明煙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問：“我今天可以回去了嗎？”
聞湛作一頓，抬了下眼皮。
天蒙蒙亮，男人的表看不真切。
姜明煙見他不說話，抱著被子坐起來，干脆換了種說法：“我要回去。”
聞湛垂眸睨著，許久，才哂了聲：“回唄，跟我說做什麼？”
“……”
他倒是會賊喊捉賊。
姜明煙表僵了一瞬，抱著被子，原路躺了回去。
聞湛穿好服，下樓前，又瞥了眼背對他躺著的姜明煙。
三十來度的夏天，卻穿著長袖睡，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聞湛沒理，開了門。
關門聲才響起，姜明煙就把被子一扔，彈簧般從床上彈起來，抬手就解睡的扣子。
解到最后一顆時，約覺得不對。
姜明煙作遲緩了些，一抬頭，驀然瞧見直直站在門口的男人。
“……”
姜明煙渾在這一瞬間迅速倒流，瞪大了眼睛，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你怎麼沒出去？”
“乖乖，這是我的房間。”
男人半靠在門上，他個子高，長輕屈疊在一起，正饒有興致地欣賞手忙腳的模樣。
姜明煙想把睡扣子扣上，但手上出了汗，本就扣不上。
想去拿被子，可被子被一口氣扔太遠，有大半都在床尾搖搖墜，都不到。
實在沒辦法，姜明煙只能又背對他躺下，一不地裝起死來。
聞湛角彎了彎，“記得吃早飯。”
砰——
關門聲再次響起，姜明煙卻沒轉頭。
覺得以這男人的劣，十有八九還沒出去。
等了好一會兒，房間始終靜悄悄的。
姜明煙這才悄悄轉了下，門口空無一人，輕呼了口氣，赤腳下床，拿了件吊帶睡換上。
洗漱完畢，手機屏幕亮了。
梁老師：【你這小丫頭，對不起什麼呢？】
【煙煙離職以后應該不忙了，總有時間來老師家里吃飯了吧？】
【你師母可是從幾年前就喊著要見你了。】
姜明煙盯著這幾行字，眼眶溫熱，角卻翹了起來。
……
姜明煙自己帶過來的服都洗過了兩。
今天剛好晾干，就沒再從帽間挑服穿，換上了來時穿的襯和七分。
日頭正盛，這套可能會有些熱。
姜明煙打算回家換個短T短，再去梁老師家里。
抱著昨天穿的服下樓時，卻在客廳里看到了本該去公司的聞湛。
阿姨看到，笑著招呼道：“姜小姐醒啦？”
姜明煙視線從聞湛上收回，朝阿姨笑了笑，然后把服遞過去：“阿姨，這件服麻煩您幫我洗一下。”
阿姨只看了一眼，就“哎呦”了聲，“姜小姐，這可不能隨便洗。”
照顧聞湛起居多年，什麼能水洗什麼要干洗，什麼要特殊清洗都記得一清二楚。
阿姨說：“這件子，得找專業人士清洗。”
姜明煙問：“您有聯系方式嗎？”
有倒是有，可這是聞湛的東西，哪兒能隨便做決定？
阿姨不自覺了眼沙發上的男人，“爺……”
聞湛一會兒有安排，沒空去公司，放在上的筆記本開著，里面正在開視頻會議。
視頻攝像頭沒關，但麥克風是閉著的。
聞湛轉頭，了眼還站在樓梯旁的二人。
阿姨指了指姜明煙手中的黑子，問：“爺，姜小姐想洗這條子。”
姜明煙也沒想到，洗個服能這樣費功夫。
看著手中這件平平無奇的子，看向聞湛：“聞總，這件服很貴嗎？”
聞湛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著，聲音輕悠悠的：“忘了。”
姜明煙站在原地，拍了張照片發給郁薇。
【多錢？】
郁薇先是發了整三排的問號。
接著，又發了整整六十秒的語音過來。
這六十秒里，有一大半是在那里“臥槽”。
看得出來，這一分鐘是微信的極限，但不是郁薇的極限。
vv：【煙兒你哪兒來的這件子？】
vv：【這他媽不是聞湛買給他朋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