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來了,五年前,他第一次在京大的新生辯論賽上見到,就是這個樣子。
站在臺上,舌戰群儒,邏輯清晰,眼神里閃著他從未見過的、比星辰還要璀璨的。
就是那道,讓他因為要幫珞珞報復,所以招惹,非要把那從眼睛里一點點磨滅掉。
他以為自己功了。
可現在,那道回來了。
并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刺眼。
許悅卿在陳教授激欣的眼神中,走到了主席臺的正中央。
停下腳步,從容地從陳教授手里接過了話筒。
臺下無數雙眼睛,或驚愕,或探究,或嫉妒,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上。
卻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沒有半分膽怯,也沒有毫的盛氣凌人,平靜得像一汪深潭。
不卑不地沖著臺下所有人,輕輕點了點頭。
“大家好,我是許悅卿。”
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遍會堂的每一個角落。
“是陳教授團隊中的,最后一位研究員。”
話音落下。
整個會堂,陷了長達兩秒的死寂。
隨即,雷鳴般的掌聲,從臺下轟然炸開!
陳教授笑得合不攏,他拿過自己面前的立式麥克風,像個炫耀自家孩子的大家長,聲音里全是不住的驕傲。
“悅卿,是我這輩子帶過的,最得意的學生!”
“五年前,才大一,就靠著一個‘AI無人機醫療定位救援’的方案,拿下了國的最高獎項!”
“從那個時候起,就由我親自帶著,進了研究院的核心項目組。”
陳教授說到這里,話鋒一轉,語氣里帶上了一惋惜。
“后來,因為出了一些事,暫時退出了研究院。我跟說,我等。”
“這一等,就是五年。”
“今天,我終于把等回來了!”
這番話,信息量巨大。
掌聲還在會堂里回,但熱度已經開始消退。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清晰地穿了漸漸平息的嘈雜。
“等一下。”
一個戴金眼鏡的男人從前排座位上站了起來,手里還舉著一本會議冊。
他沖著臺上質問:“陳教授,我沒記錯的話,您說的那個‘AI無人機醫療定位救援’方案,署名人是月亮。”
他把冊子拍得啪啪響,聲音也拔高了。
“怎麼現在就了許悅卿的果?這麼重要的東西,能隨便換人名嗎?還是說,研究院為了捧新人,連學剽竊都搞得出來?”
剽竊兩個字一出來,整個會場的空氣都變了。
所有人眼神,一下就帶上了審視,懷疑。
竊竊私語聲像水開了鍋一樣,咕嘟咕嘟地冒了出來。
“對啊,月亮這個名字我也有印象,當年厲害的,后來就沒消息了。”
“這是怎麼回事?剛上來就出這種事?”
陳教授那張笑得滿是褶子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他攥著麥克風,一口氣堵在口,正要發作。
一只手卻輕輕按住了他的胳膊。
許悅卿沖他安地搖頭。
甚至還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很淡,眼神里更是半點笑模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