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越過臺下那些晃的腦袋，不偏不倚，落在了那個金眼鏡男的上。
以及，他后邊座位上，那個角已經忍不住上揚的許瓔珞。
是誰讓問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拙劣，又惡毒。
許悅卿收回目，重新握了話筒。
迎著臺下百上千道懷疑的視線，聲音平靜。
“這位先生，你沒有記錯。”
“這個方案，確實是月亮做的。”
那人嗤笑一聲，音量不大，卻足夠讓周圍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既然知道是別人做的，那你還敢站在這里……”
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悅卿平靜地打斷了。
看著那個金眼鏡男，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因為，月亮就是我。”
整個會堂，像是被人按下了靜音鍵。
落針可聞。
金眼鏡男臉上的嘲諷瞬間凝固，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掐著嗓子，那張臉因為震驚，漲了豬肝。
“怎麼可能？”
這三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
“月亮從來沒有公開面過！這麼多年，所有項目都只有一個代號署名！你說是你就是你？你拿什麼證明？”
他這話，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臺下炸了鍋。
在座的，尤其是在AI領域有些資歷的人，誰不知道月亮這個名字？
十八歲，出道即巔峰，連續拿出三個已經正式投臨床使用的智能醫療機人，震驚了整個業界！
接著，就是那個“AI無人機醫療定位救援”方案，通過紅外線應和深度學習算法，無論目標在深山老林，還是河流，都能做到準定位，并持續發出警報。
這個項目面世后，直接被國家級救援隊采納，不知道救了多人的命！
當年無數想挖出這個天才到底是何方神圣，全都無功而返。只知道很年輕，至于長相、姓名，一概不知。
可后來，這個如日中天的月亮，卻突然沉寂了，整整五年，再也沒有出過任何作品。
現在，這個看起來除了漂亮一無是的許悅卿，說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月亮？
開什麼國際玩笑！
江澈瑾死死地盯著臺上的許悅卿，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得他不過氣。
月亮？
就是那個月亮！
一冰冷的、尖銳的悔意，像鋼針一樣扎進他的四肢百骸。
他想起來了，大二那年，通宵三天寫出來的代碼，幫他解決了項目里最大的難題，他當時是怎麼說的？
“還行，有點小聰明。”
他甚至還覺得，是為了討好他，才熬夜去學的。
原來那不是討好。
那是降維打擊。
是他自己，眼瞎。
許瓔珞臉上的得意和幸災樂禍，一寸寸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濃得化不開的嫉妒。
不可能！
怎麼可能是月亮！
一個媽是清潔工，爸是飯男的土包子，怎麼可能是那個被整個圈子封神的天才！
攥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那點疼痛讓勉強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對，肯定是在撒謊！是在詐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