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冷得沒有一溫度,聲音更是淬了冰。
“江家就是這麼教你做人的?”
這句質問,比任何斥責都來得更重。
江澈瑾猩紅著眼,像是被到絕路的野,在這一刻,竟生出幾分不管不顧的瘋勁,大著膽子迎上紀秉謙的視線。
“小舅舅!”
他嘶吼出聲,每一個字都帶著不甘。
“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幫著!”
“你明明知道是我朋友!你就應該跟保持距離!”
江澈瑾越說越激,理智的弦徹底崩斷,口不擇言地質問。
“難不你跟之間,真的有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紀秉謙不是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的人,商場上的博弈,遠比單純的暴力來得妙。
可江澈瑾這番話,實在太混賬。
也太臟。
他懶得再多費半句口舌。
骨節分明的手驟然收,了拳。
他想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甥,用最直接的方式,學會什麼尊重。
拳風尚未揮出,下一秒,一只微涼的小手,卻輕輕蓋在了他的拳頭上。
許悅卿一直站在旁邊。
從紀秉謙踏出那一步起,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當看到他拳頭的那一刻,心里咯噔一下。
這里來來往往這麼多人,紀秉謙是什麼份,不能讓他因為自己,在這種地方手丟了面。
于是,出手,按住了他。
紀秉謙的拳頭一頓,側過頭,看向。
許悅卿沖他極輕地搖頭,隨即,彎起角,安地笑了笑。
這一幕落在江澈瑾眼里,無異于火上澆油。
他們當著自己的面,眉目傳!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人耍得團團轉的小丑!
那只被許悅卿覆蓋著的手,刺得他眼睛生疼。
“小舅舅!”
江澈瑾的嗓子徹底啞了,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嚨里出來的。
他死死地盯著紀秉謙,說出了那句足以讓他后悔終生的話。
“許悅卿是我玩剩下的人,你是撿垃圾的嗎?連這都要?”
話音未落。
“啪——!”
一道清脆響亮的耳聲,驟然炸響!
是許悅卿打的。
用盡了全的力氣,此刻整個手掌心都麻得發燙。
江澈瑾的臉被打得偏向一側,白皙的俊臉上迅速浮起五道清晰的指痕。
火辣辣的疼痛從臉頰蔓延開,燒得他腦子一片空白。
他緩緩地,一寸寸地,轉回頭來。
那雙眼里,盛滿了不可置信的震驚。
這是第二次。
許悅卿又打了他一掌!
他咬了后槽牙,從牙里出幾個字。
“許悅卿,你瘋了?”
許悅卿甩了甩發麻的手心。
火辣辣的刺痛從掌心傳來,順著手臂蔓延,反而讓混的思緒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抬起眼,那雙總是帶著溫順的杏眼,此刻像結了冰的湖面。
“江澈瑾,”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咬得清晰無比,“紀先生是什麼份,不到你來置喙。”
這一句話,像是一盆冰水,兜頭澆在江澈瑾的怒火上。
他想反駁,可對上許悅卿那雙陌生的眼睛,嚨里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一個字也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