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他實在是不甘心!
關系的主導權,憑什麼從他手里被奪走?
“許悅卿你……”江澈瑾氣上涌,剛要再撲上去理論。
可紀秉謙沒給他這個機會。
“江澈瑾。”
紀秉謙只是平靜地了一聲他的名字,江澈瑾就像是被扼住了脖子的公,聲音戛然而止。
“從明天開始,你去公司實習。”
實習?
這兩個字鉆進耳朵,江澈瑾整個人又快炸了。
去公司?
去那個條條框框能把他憋死的地方?天天對著一堆報表和老古董,最要命的是,還要隨時隨地被紀秉謙這個活閻王盯著?
那比殺了他還難!
“我不去!”他想也不想就吼了出來,可對上紀秉謙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那囂張的氣焰瞬間就矮了半截,語氣也不自覺地了下來。
“小舅舅……”
紀秉謙本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語氣依舊是平的,卻帶著決斷。
“如果不想去,”他停了下,每一個字都像是冰塊砸在江澈瑾的神經上,“那你這輩子,就都別想再進江氏的大門。”
江澈瑾徹底沉默了。
他可以一輩子不去公司混日子,但他不能真的被踢出繼承人的行列。
腦子里,猛地閃過母親噙著淚的臉。
“阿澈,你爺爺偏心你大伯,你什麼都不爭,媽媽以后在江家還怎麼抬得起頭?”
“無論如何,你都一定要守住老爺子給你的那一份!想想媽媽的境啊!”
那些叮囑,像魔咒一樣盤旋在耳邊。
江澈瑾攥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里,那點疼痛卻遠不及心里的憋屈。
審時奪度后,他死死地低著頭,從牙里出幾個字。
“小舅舅,我知道了。”
他說這話是垂著眸,眼里是滔天的怨。
都是因為!
小舅舅早不罰晚不罰,偏偏在這個時候,用這種方式來給他難堪!
這不就是明擺著在給許悅卿出頭嗎?
他諷刺地勾了勾角,一荒謬涌上心頭。
還說什麼紀秉謙只是許悅卿資助人的關系?
呵!
小舅舅,你這個資助人,當得可真是盡職盡責啊!
都管到人家男朋友頭上來了!
江澈瑾那淬了毒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刮在許悅卿的皮上,激起一陣皮疙瘩。
他終于還是走了,背影僵,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即將發的火山上,狼狽又憤恨。
許悅卿視線從江澈瑾背后收回時,眼角余卻掃到了什麼。
一抬頭。
這才發現。
正在排起的長龍,此刻,每一個人的眼睛,都像探照燈一樣,直勾勾地釘在他們上。
剛才那場鬧劇,從江澈瑾發瘋,到甩出那掌,再到紀秉謙出面鎮。
一幕不落,被他們盡收眼底。
許悅卿眉頭微蹙。
這些人看不要,可紀秉謙不一樣。
紀氏的總裁,京圈里無人不曉的人,現在卻陪著,在這里上演了一出前男友當眾撒潑的狗戲碼。
并且,兩人還是叔侄。
要是被大家拍了視頻傳到網上,那些會怎麼寫?
“紀氏總裁新歡份曝,竟是腳踩兩條船的拜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