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雪聽完點頭“行啊，正好我也了。”
三人一同進去，徑直走向餐廳。
餐桌上，已經滿漢全席。
可巨大的餐桌旁，卻只擺了三副碗筷。
滿滿當當的菜，襯著空空的座位，顯得這頓飯格外冷清。
剛一落座，艾雪就迫不及待地開了口，像是憋了很久。
“剛剛你帶這位……”
說著，目轉向許悅卿，帶著詢問。
許悅卿立刻接話。
“許悅卿。”
“悅卿，”艾雪點點頭，算是記下了，目又轉回紀秉謙上，“你帶悅卿回來的時候，和媽遇上了？”
紀秉謙嗯了一聲，拿起筷子，卻沒有。
艾雪的角勾起抹意料之中的笑。
微微前傾，低了聲音，像是分什麼。
“這次又是怎麼把你騙回來的？”
那個又字，清晰地暴了這并非初犯。
紀秉謙面平靜，拿起公筷，夾了一塊糖醋里脊放進許悅卿碗里，聲音無波無瀾，回答道。
“說心臟不舒服。”
“心臟不舒服？”
艾雪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重復了一遍，滿臉都是不加掩飾的諷刺。
“有心嗎？”
這句話輕飄飄的，卻像一塊冰砸在地上，寒氣四溢。
許悅卿拿著筷子的手僵了一下，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
艾雪說完，像是才意識到許悅卿這個外人還在，目掃過的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算了算了，吃飯的時候，不提那些不開心的。”
換上一副熱絡的笑臉，前傾，又湊近了許悅卿。
“悅卿，別被嚇到，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把這兒當自己家就行！”
一家人……
許悅卿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
而紀秉謙仿佛沒聽見艾雪那番話，手拿起湯勺，給舀了一碗菌菇湯，放到手邊。
瓷碗和桌面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恰好蓋過了艾雪的熱。
“嘗嘗看，”他的聲音依舊平穩，夸了句，“老宅的廚子，手藝數一數二。”
許悅卿看著碗里漂浮的幾片松茸，彎起角。
“謝謝。”
低頭，用勺子小口地喝著湯。
湯很鮮，暖意順著嚨一直到胃里，可覺得，紀秉謙和艾雪之間，隔著一層看不見的，滋滋作響的高電網。
接下來的時間，餐桌上再沒人開口說一個字。
一頓飯，就在這種極致的安靜中草草結束。
許悅卿剛拿起餐巾好角，就看見秦海匆匆地走了進來。
秦海先是目不斜視地走到紀秉謙邊，微微躬，聲音恭敬。
“爺，老爺子回來了，正在祠堂，想見你。”
紀秉謙放下筷子，面無表地點了點頭，看不出緒。
秦海直起，又轉向另一邊的艾雪，只是態度明顯冷淡了些許。
“艾小姐，夫人找您。”
艾雪正慢條斯理地用巾著手指，聞言，作一頓，冷呵了一聲，眼皮都沒抬。
“人清醒了？”
這話里的尖刺，連許悅卿都聽得一清二楚。
秦海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語氣里帶上了幾分提醒。
“艾小姐，夫人畢竟是您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