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謙讓我留在這等他。”
把紀秉謙的名字搬了出來,像一面盾牌。
果然,傭聽到秉謙兩個字,臉上那點公式化的表微微了,再沒多說半個字勸說。
只是再次躬了躬,態度依舊恭敬。
“好的,許小姐,我這就去轉告夫人。”
說完,傭轉就走,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
房門被重新關上,許悅卿靠在門板上,才發現自己手心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剛才那個短暫的鋒,比做一晚上實驗還累。
也明白了些,紀秉謙為什麼說,這個家很復雜。
許悅卿站在門口,才發現自己手心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這何止是復雜。
這分明就是個不見硝煙的戰場。
剛松下的一口氣還沒完全吐出來,一道略顯沙啞,卻著冰冷的聲,著門板,幽幽地響了起來。
“不用了。”
“既然請不,那我只好自己來了。”
那聲音不大,卻像一把淬了毒的錐子,準地扎進許悅卿的耳。
一僵。
只見樓梯拐角,李青芝的影出現了。
換了套旗袍,墨綠的,外面披著一條羊絨披肩,頭發梳得一不茍。
除了臉依舊蒼白,整個人又恢復了那種高高在上的貴婦姿態。
許悅卿率先禮貌出聲。
“夫人。”
李青芝沒應聲。
那雙沒什麼溫度的眼睛,像在審視一件貨,毫不避諱地從上到下,將許悅卿打量了個遍。
半晌,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分不清是嘲諷還是滿意的弧度。
“果然是個人。”
淡淡出聲,聲音里聽不出喜怒,“比那個好看多了。”
那個?
哪個?
許悅卿心里一頭霧水,就聽見李青芝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卻像淬了冰。
“就是不知道,”微微傾,湊近了些,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許悅卿,“這心,是不是也和那人一樣歹毒?”
那人到底是誰?
許悅卿被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徹底搞懵了,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秒,沒有任何預兆……
“啪!”
一聲脆響,又狠又重。
李青芝一個掌,結結實實地甩在了許悅卿的臉上。
力道之大,讓整個人都朝著旁邊踉蹌了一步,腦袋狠狠地撞在了冰冷的墻壁上。
許悅卿腦袋嗡的一聲,臉頰以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火辣辣地疼,疼到最后,竟然有些麻木。
李青芝看著這副狼狽的樣子,像是終于滿意了,冰冷的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許悅卿?”
吐出這三個字。
這聲音不大,卻像一針,瞬間刺破了許悅卿耳邊的嗡鳴。
抬起頭,視線還有些模糊,勉強聚焦在眼前這張妝容致卻滿是刻薄的臉上。
“我希,”李青芝欣賞著這幅痛楚,一字一頓,“這是我最后一次在老宅看見你。”
許悅卿的瞳孔猛地了一下。
李青芝更迫的話語接踵而至。
“你離我兒子遠點。”
許悅卿的心一團麻,覺得自己的了,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李青芝顯然沒有給解釋的耐心,往前近一步,那冷香幾乎要將許悅卿整個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