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瑾愣了一下。
他怎麼敢說，是跟小舅舅為了一個人起了沖突。
“沒有。”他垂下眼，掩去所有的緒，“就是有點不舒服。”
老爺子顯然沒信，但也懶得追問，只收回了目，顯然有更煩心的事。
江澈瑾立刻上前一步，從旁邊候著的傭人手里，自然地接過了老爺子的紫檀木拐杖，另一只手穩穩地扶住了老爺子的胳膊。
“我扶您。”
兩人一同下臺階，往庭院里走去。
夜風帶著涼意，吹在臉上，比屋里那沉悶的空氣要舒服得多。
“剛剛有上你小舅舅嗎？”
江澈瑾扶著他的手了。
“上了。”
老爺子腳步沒停，語氣卻倏地沉了下來，像是淬了冰。
“他最近，是不是跟哪個人走得特別近？”
江澈瑾的腦子里，，瞬間就閃過了許悅卿那張倔強的臉。
最近，兩人確實走的近。
可江澈瑾卻沒說，而是選擇裝傻反問：“外祖父，您怎麼突然這麼問？”
老爺子的聲音更沉了，帶著一被忤逆的怒意。
“我讓他去見林家的千金林悅，他怎麼跟我說的？”
老人家的拐杖在青石板上重重一點，發出一聲悶響。
“他跟我說，他邊有人了，用不著我心。還說，過段時間就要結婚！”
結婚？
這兩個字像一道晴天霹靂，直直劈在江澈瑾的天靈蓋上，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連帶著扶著老爺子的手臂都忘了，腳步下意識地就停了下來。
他要和許悅卿結婚？
這個念頭瘋了一樣從心底最深竄出來，幾乎要沖破他的理智。
不可能！
下一秒，江澈瑾就狠狠掐滅了這個荒唐的想法。
小舅舅剛剛雖然說了可以考慮，不過是看他糾纏不休，給許悅卿找的一個臺階，一句用來打發他的說辭罷了。
怎麼可能真的要娶？
這是紀家。
是京圈真正的頂端。
紀家的門檻，許悅卿那種人，就算再投胎十次，也別想踏進一步。
他正沉浸在自己構建的篤定里，老爺子的聲音卻像冰錐子似的扎了過來。
“發什麼呆？”
江澈瑾一個激靈，回神。
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庭院中央停下了腳步，夜風吹得他后背一片冰涼。
“沒事，外祖父。”
他收斂心神，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恭順。
江澈瑾順著說道：“小舅舅那個人，您還不知道嗎？”
江澈瑾扶著老爺子，重新邁開步子，語氣放得又輕又緩，帶著點勸，“他八就是不想結婚，被您催得煩了，才隨便找了個人當擋箭牌，好推了林家的親事。您別往心里去，他一向都是事業為重。”
他以為這番話能安住老爺子。
誰知，換來的卻是一聲冷哼。
“事業為重？”
老爺子停下腳步，側過頭，那雙渾濁的眼睛里翻涌著怒其不爭的失。
“哼！當年要不是發生了那件事，你小舅舅早就結婚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還為了個人念念不忘，簡直一點紀家人的風骨都沒有！”
拐杖再次重重地敲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震得江澈瑾心尖都跟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