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穿了，那他就沒得穿了。
許悅卿搖頭，聲音很輕。
“不用了紀先生，還是你穿吧。”
紀秉謙直起，著，突然說道。
“需要我幫你？“
許悅卿愣了一下，隨即又搖頭。
“既然不需要，那就穿上。”
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地板涼，別著涼了。”
那句關心，像一羽，輕輕掃過許悅卿繃的心弦。
許悅卿這才垂下眼，將腳進了那雙過大的拖鞋里。
啪嗒。
試著走了兩步，拖鞋在大理石上發出笨拙的聲響。
男人的拖鞋對來說實在太大了，每走一步，腳后跟都得從鞋里完全出來，再重新落回去，整個人看起來像穿大人鞋子的小孩。
許悅卿自己都覺得有些窘迫，耳微微發燙。
沒看到，站在后的紀秉謙，那雙向來古井無波的眸子里，掠過了抹極淡的笑意。
那笑意很淺，像水面一閃而過的漣漪，但確確實實地和了他朗的廓。
“給你的那張卡，”紀秉謙的聲音恢復了平日的沉穩，提醒道，“家里缺什麼，自己去買。”
他視線掃過空曠的客廳，又多說了句：“如果你沒什麼特別的要求，我就讓秦海安排保姆來添置。”
許悅卿搖頭。
缺的也不多，無非就是些洗漱用品和換洗。
要是讓保姆添置，那保姆一定會按照他們的消費水準來給自己準備
太浪費了。
沒那個必要。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就好。”許悅卿抬起頭，看著他，“我缺的東西不多，自己買方便一些。”
紀秉謙也沒多說，只是應下。
“那就你做主。”
拖鞋的事告一段落，兩人一前一后往客廳里走。
空曠的客廳只有他們兩個人，尷尬的氣氛反而更加濃郁。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了幾秒。
許悅卿正想找個什麼話題打破這沉默，紀秉謙正好側過頭來看。
四目相對。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在聽到對方聲音的瞬間，同時停住。
許悅卿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紀秉謙臉上也難得地出了抹清淡的笑。
“紀先生，你先說。”許悅卿別開眼，低聲說道。
“折騰了一天，什麼都沒吃。”紀秉謙說著，“我了那家粵菜館的外賣，你先去洗漱一下，等會兒一起吃。”
許悅卿點頭，“好。”
話說完了，本想直接轉就走，可突然想起個事來。
許悅卿看向紀秉謙。
“紀先生，我住……”
話一出口，許悅卿就覺得不對勁。
舌尖打了個磕絆，立刻換了種問法：“主臥是哪一間？我需要去洗漱。”
紀秉謙的目在臉上停頓了一秒，似乎沒在意那點小小的別扭，語氣平淡地指了個方向。
“這里只有一個房間。”
這房子是他早年買下的，純粹因為離公司近，偶爾加班晚了過來歇一晚。
他從沒想過，這有一天會為他和另一個人的婚房。
雖然只是暫時的。
許悅卿愣了一下。
這麼大的平層，居然只有一個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