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結滾了一下，目很自然地移開，沒再看。
“我這里沒有。”
他聲線一如既往的沉穩，聽不出多余緒。
“我讓助理給你送過來，你先進去洗漱。”
許悅卿抬頭，窘迫席卷了，下意識地擺手，然后拒絕。
“還是我自己去買吧。”
紀秉謙的視線終于重新落回臉上，語氣平淡地反問：“你打算頂著這張臉出去？”
許悅卿想往前邁的腳，就這麼生生了回來。
是啊，這張臉現在肯定跟調盤一樣，一半紅腫一半蒼白，就這麼出去，怕是不太好。
下意識地小聲嘀咕：“那我戴個口罩出去？”
看著這副樣子，紀秉謙深邃的眼底閃過極淡的笑意，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你在我面前不用這麼尷尬。”
“一個正常的男人，不會拿的窘迫去胡思想。”
許悅卿的心跳了一拍。
抬頭看他，紀秉謙的側臉燈下很清晰，眼神坦然，就那麼平靜地看著，沒有半點輕浮。
正常的男人。
這幾個字，讓另一張臉毫無預兆地闖進腦海。
記得大二那年夏天的暴雨里，渾，江澈瑾卻皺著眉，語氣里滿是毫不掩飾的嫌惡。
“許悅卿，你是不是故意的？穿這麼的服想給誰看？”
當時周圍那些看熱鬧的眼神，那種無地自容的恥，就算過了這麼久，想起來還是會讓手腳冰涼。
可紀秉謙卻告訴，一個正常的男人，不該是那樣的。
所以，不正常的人，從來都不是。
是江澈瑾。
那堵在心口好幾年的悶氣，好像一下子散了。
許悅卿從回憶中回神，深吸了一口氣，再抬起頭時，已經沒了那窘迫。
應下：“好，那就麻煩紀先生了。”
話音剛落，抱著服轉就走。
“等等。”
紀秉謙的聲音在后傳來，住了。
許悅卿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男人單手在西口袋里，姿態從容地問：“你的尺碼？”
“……”
剛褪下去的熱度，再次騰地一下竄回了臉上。
許悅卿覺得自己的臉皮還是太薄了。
飛快地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噼里啪啦一頓猛按，然后把屏幕轉向他，指了指上面剛發出去的一條微信消息，語速快得像在報菜名。
“紀先生，我發過去了！”
說完，再也不敢看紀秉謙的表，抱著服幾乎是落荒而逃，一頭扎進了主臥的衛生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門外，紀秉謙看著孩消失的背影，口袋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拿出來，點開微信。
對話框里，上面清晰地躺著一行數字和字母。
紀秉謙眸微，面不改地將這條消息轉發給了自己的特助。
而此時的另一棟寫字樓里，正準備下班的特助陳琳手機叮咚一響，以為是老板又有什麼工作安排，點開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紀總給發了一串的尺碼？
紀總有人了？
這個念頭讓大腦當機了三秒，但又立刻回過神來，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