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紀總。半小時送到。」
浴室里水聲嘩嘩,熱氣氤氳了整個空間,將鏡子蒙上一層白霧。
許悅卿關掉花灑,看著鏡中模糊的自己。臉頰上被紀母扇過的地方,經過熱水的沖刷,紅印子反而更明顯了些,像一塊突兀的烙印。
拿起紀秉謙給的襯衫。
純棉的料子,帶著一涼意,上溫熱的皮時,讓不控制地打了個哆嗦。
那悉的冷杉味,比剛才隔著距離聞到的更霸道,像是要把整個人都浸。
襯衫太大了,寬大的下擺幾乎能遮到的大中段,袖子長出一大截,松松垮垮地掛在上,襯得越發瘦小。
接著又套上浴袍,將腰帶系了個死結。
深呼吸,再深呼吸。
許悅卿做了好幾次心理建設,這才拉開了浴室的門。
才剛踏出去一步,客廳里傳來的聲音就讓停住了腳步。
紀秉謙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側對著的方向。和剛才面對時的沉穩不同,他此刻的姿態很放松,一條長隨意地疊著,聲音里還著幾分清晰的笑意。
客廳里很靜,讓男人那把含著笑意的聲音,一字不落地傳進耳朵里。
“嗯,看到了。”
“喜歡就買,不用問我。”
“錢不夠了?”他低笑了一聲,那笑聲穿過空氣,帶著縱容的磁,“我讓秦海再給你轉。你想要的,我都會買給你。”
這句話,像一細細的針,輕輕扎了許悅卿一下。
還沒等品出那點異樣,電話那頭,一道清亮甜的聲就過聽筒,清晰地傳了過來,帶著撒的尾音。
“你哦紀哥哥!”
紀哥哥?
這三個字在腦子里炸開,嗡嗡作響。
這麼親昵的稱呼,配上他剛才那種幾乎稱得上是寵溺的語氣……
一個念頭,瞬間型。
紀秉謙有朋友?
這個想法,讓許悅卿的心臟猛地一沉,像是被人灌了鉛。
就在腦子里一團麻的時候,紀秉謙掛了電話,像是背后長了眼睛,側過來。
他的視線準地落在上,看著穿著他的襯衫和浴袍,站在臥室門口,一臉失神的樣子。
男人的眸深了深,隨即恢復了慣有的平靜,淡淡開口。
許悅卿回神,隨即搖頭。
“沒事。”
也沒辦法,沒資格問什麼。
畢竟一開始的時候兩人說的很清楚。
易的容,不包括他的私生活。
許悅卿下心頭的緒,挪腳步,坐到了他對面的沙發上。
上那件浴袍,是為紀秉謙這樣一米八幾的男人準備的,穿在上,松松垮垮,這麼一坐,寬大的下擺便了上去,兩條又細又直的就這麼毫無遮攔地在了空氣里,皮在燈下白得晃眼。
紀秉謙的視線只往下掃了一眼,便看到了這幅景。
鼻尖里,全是沐浴后清甜的香氣,混雜著他自己襯衫上那冷冽的冷杉味。
兩種味道織在一起,形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帶著侵略的曖昧氣息。
男人結滾了滾,不聲地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