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很靜,許悅卿就算不是故意聽,可電話那頭周源的聲音,也一字不地傳了過來。
“紀總,那男人又來鬧了,說讓你明天一定要給他個說法!”
紀秉謙的臉沒有毫變化,只是靠著椅背問:“人呢?”
“剛剛跑到公司大堂,跟瘋了一樣撒潑,被保安給攔住了,現在已經送回醫院了。”
“緒怎麼樣?”
“不太好。”周源繼續,“我已經拿到監控視頻,現在我給您發過去。”
紀秉謙掛了電話。
然后他的手機“嗡”地震了一下,屏幕上彈出一個視頻文件接收的通知。
他正要點開,對面許悅卿好奇聲音響起。
“是刺傷你的那個男人嗎?”
紀秉謙點頭。
隨即,他朝自己邊的空位示意了一下。
“坐過來。”
許悅卿聽話的放下筷子,起。
在紀秉謙邊坐下,一清冽的木質香氣,混合著淡淡的煙草味,瞬間將包裹。
是紀秉謙上的味道。
紀秉謙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一點。
視頻被點開了。
畫面有些晃,一個穿著洗得發白,有些破舊的工裝的男人,正被人高馬大的保安架著往外拖。
男人的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用盡全力氣在嚎,聲音嘶啞得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
“放開我!把紀秉謙給我出來!!”
“都是他!要不是他非要在我們那搞什麼破項目,我兒怎麼會生病!怎麼會生病!”
男人的喊聲里帶著哭腔,絕又無助。
“才多大啊!現在病加重了!每天在病床上疼得打滾!你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為了賺錢,連人命都不管了嗎!”
他的在地上胡蹬著,像一頭發了瘋的困。
畫面到這里戛然而止。
餐廳里重新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許悅卿看著那塊黑下去的屏幕,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有點酸,有點。
想起了醫院里那些同樣為了家人的醫藥費而四奔走、滿臉愁容的人。
也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那種眼睜睜看著親人苦,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絕,太懂了。
那絕,像是越了屏幕,沉甸甸地在了許悅卿的心上。
就在這死寂之中,紀秉謙的手機輕微地又“嗡”了一聲。
他垂眸,點開了屏幕。
是周源發來的一張圖片。
許悅卿就坐在他旁邊,手機屏幕的映在臉上,下意識地瞥了一眼。
那是一份醫院的診斷報告。
佟。
骨癌一期。
許悅卿的心又被擰了一下。
接著的視線往下,就被報告右下角一個陌生又有點悉的印章和標識吸引了過去。
底下跟著一行小字:海灝醫院。
海灝醫院?
腦子里飛快地過了一遍京市所有三甲醫院的名字,沒有一個對得上。為了母親的病,幾乎跑遍了所有得上名號的醫院,對這些名字得不能再。
可海灝?
接著,一個念頭猛地竄進的大腦,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混。
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