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悅卿的眉頭瞬間擰了一個疙瘩,轉頭,直直地看向紀秉謙,語氣也跟著著急幾分。
“上次他持刀傷你的時,你們是在京市人民醫院對嗎?”
“那時你說他的孩子在那。”
“可這份報告,怎麼會是從一家海灝的醫院出來的?”
紀秉謙原本淡漠的臉上,終于出現了變化。
他本來只關注了報告上的病,此刻被許悅卿一提醒,才將視線落到那個陌生的院名上。
他看著鎖的眉頭,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家醫院怎麼了?”
他這一問,就點燃了許悅卿記憶的引線。
許悅卿回答。
“大一的時候,我剛進陳教授的AI醫療診斷項目組,”
語速很快:“那時候我們項目剛起步,資金很張,需要大量臨床數據做對比分析,所以除了幾家大醫院,也找了些中小型的醫院合作。”
“其中就有這家海灝醫院。”
許悅卿的聲音低了下去。
紀秉謙側過,黑沉的目落在臉上,等著的下文。
他能覺到,這件事不簡單。
“一開始合作得還算順利,他們提供數據,我們進行分析,”許悅卿回憶著,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畫著圈,“但沒過多久,我們就發現,有好幾個病人的報告,被他們弄混了。”
起初,和項目組的同學都沒太當回事。
小醫院,管理混,忙中出錯,很正常。
“我們當時以為只是拿錯了,就派人去醫院核對況。”
“可我們到了那,看到的不是院方的解釋,而是一場幾乎要掀翻醫院大廳的爭吵。”
許悅卿的呼吸有些。
還記得。
那個男人跪在地上,抱著一個人的,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喊啞了。
“殺人償命!你們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我兒子進醫院的時候只是發燒冒!你們為什麼要騙我們說是癌癥!為什麼!”
那絕的嘶吼,仿佛穿了時間,又一次在許悅卿的耳邊炸開。
記得那個男人通紅的眼睛,記得他臉上混著淚水和灰塵的狼狽。
“我們把房子賣了,把所有親戚都借遍了!你們要多錢我們給多錢!可我兒子呢!”
“人就這麼沒了!沒了你們還不夠!連尸都不讓我們見,直接就給我們拉去火化了!你們安的什麼心!”
男人每一句控訴,都像一把沾著的刀子,狠狠扎在在場每個人的心上。
那種絕,讓許悅卿當時站在原地,手腳冰涼。
紀秉謙的眉頭,隨著的敘述,擰了一個死結。
原來是這樣。
那不是普通的醫療糾紛。
“后來呢?”紀秉謙的聲音很沉。
許悅卿回過神,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從那段窒息的回憶里掙出來。
“后來,陳教授說這件事有貓膩,讓我們把海灝給過來的所有數據,全部重新篩查對比。”
“結果。”
停頓了一下,重新在組織語言,又繼續。
“我們發現,在同一個病人的數據記錄里,第一天的報告還顯示一切正常,但第二天送來的樣本,就變了清,幾乎跟水一樣。接著,醫院給出的診斷,就了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