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往那邊走時，許悅卿垂下眸時，看到了紀秉謙的眼眶是紅的，不是那種疲憊的紅，而是像……
的視線不控制地再次往下移，落在了他面前的矮桌上。
那瓶威士忌，標簽上的年份看不懂，但瓶已經空了大半。
他喝了這麼多？
“過來。”
紀秉謙忽然開了口，聲音沙啞。
他朝著自己邊的沙發位置，招了招手。
“我給你倒。”
許悅卿的腳步，釘在了原地。
停了兩秒，然后慢吞吞地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紀秉謙拿起吧臺上的空玻璃杯，又拎起一旁的玻璃冷水壺，給倒了一杯水。
冰塊和玻璃杯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將水杯推到面前。
“謝謝。”許悅卿低聲道謝，雙手捧起了水杯。
杯壁很涼，過掌心，一直涼到心里，讓紛的思緒稍微冷靜了些。
垂著眼簾，小口喝著水，余卻瞥見了桌上的另一樣東西。
是一張照片。
四寸大小，被隨意地放在酒瓶旁邊，邊角已經有些磨損了。
照片上是一個男人，因為線和照片本的老舊，顯得有些模糊，許悅..卿看不清那人的廓。
就在暗自揣測時，耳邊冷不丁地響起紀秉謙的聲音。
“他就是驍沉。”
驍沉？
抬起頭，撞進紀秉謙那雙泛紅的眸子里，試探著問：
“你的雙胞胎哥哥？”
紀秉謙眼底的，似乎晃了一下，然后，他點了下頭。
他拿起那張照片，沒有再看，而是直接遞到了許悅卿的面前。
許悅卿遲疑了一下，還是出手，接過了那張照片。
指尖到微涼的相紙，將照片湊近了些。
這一次，看清了。
照片上的年穿著一剪裁得的校服，靠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樹下，眉眼帶笑，落在他上，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金邊。
那張臉，和紀秉謙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只是，照片上的年，笑容燦爛，眼神清澈，像一團炙熱的火。而邊的這個男人，斂，深沉，像一片不見底的深海。
過這張泛黃的照片，許悅卿幾乎能看到紀秉謙十八歲時，該是怎樣意氣風發的模樣。
“我和驍沉生下來的時候，醫生說，他差點死了。”
紀秉謙的聲音突然響起，將許悅卿從照片中拉回現實。
“他們說，我在母親肚子里，就把他的養分都吃了。所以他一出生，就直接被送進了保溫箱。”
“在里面住了整整三個月。”
紀秉謙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麼，又像是陷在了一段太過遙遠的回憶里
“因為他生下來就弱，所有人都覺得虧欠了他。”
“家里所有人都把他捧在手心里。最好的，都先給他。”
他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什麼怨懟。
可許悅卿卻聽得心口發。
這個在商場上殺伐的男人，原來也背負著這樣的過去。
“他的格很好，比我好，”紀秉謙的角，勾起了抹極淡的，懷念的弧度，“他笑，會撒，所有人都喜歡他，我們關系也很好。”
許悅卿安靜地聽著，沒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