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又補了一句。
“蘇可兒,是我大學最好的朋友。”
紀秉謙黑沉的眸子看了一眼。
許悅卿都做好了他會追問的準備。
可他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好。”
那一聲“好”字落下,車廂里又恢復了安靜。
過了會,前排駕駛座的周源打破了沉默,他聲音平穩得像AI播報。
“紀總,九點半海灝集團的視頻會議,十一點和方律師確認收購案細節,下午兩點……”
周源的聲音不疾不徐,一項一項地匯報著紀秉謙今天的行程。
會議,會面,應酬。
麻麻,幾乎沒有一分鐘是空閑的。
許悅卿聽著,心中不免想。誰說紀秉謙這種人生來就活得輕松?
他這分明就是一臺高速運轉的機。
是聽著這些安排,都覺得太一一地疼。
車子在平穩中穿過幾條街區,很快就在研究院門口停下。
周源下車,繞過來替拉開了后座車門,恭敬地躬。
“夫人。”
許悅卿定了定神,拎著包下了車。轉,隔著車門看向車的男人。
“那我先進去了。”
的話音剛落,紀秉謙睜開了眼。
他從西裝側口袋里拿出一樣東西,遞了過來。
那是一張黑的卡,卡面是純粹的啞黑,只在角落里有一個不認識的,卻極設計的金徽記。
那張卡就那麼停在半空中,橫亙在兩人之間。
許悅卿升起疑問。
紀秉謙的視線落在的臉上,輕聲說了句。
“零用錢。”
零用錢。
許悅卿想到之前,他也給了一張卡。
出聲拒絕。
“不用了。”
視線從那黑金卡上移開,看向紀秉謙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之前你已經給過我一張了,我沒什麼地方需要花錢,用不了那麼多。”
這是實話。
的生活簡單到了乏味的地步。以前是學校、兼職、醫院三點一線,以后頂多就是研究院和家里兩點一線。
都習慣了把一塊錢掰兩半花,冷不丁手里攥著那麼多錢,本不知道該怎麼用。
紀秉謙沒說話,只是拿著卡的手,又往前遞了兩分。
“不用為我省錢。”
他的語氣很淡。
許悅卿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本不是省不省錢的問題。
剛想再說點什麼,試圖讓他理解自己的消費觀,紀秉謙卻像是看穿了的心思,再次開口,直接堵死了所有的話頭。
“研究院里的前輩很多。”
他的視線依舊鎖著。
“就算你不想去攀附什麼關系,但人世故,總得應付。”
人世故。
這四個字兜頭澆醒了許悅卿。
只想著埋頭做研究,用實力證明自己,卻忘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請前輩們喝杯咖啡,偶爾聚餐,逢年過節的小禮,這些都是過去的生活里,被自過濾掉的奢侈環節。
可在這社會,走到哪里,不都是一張人關系網嗎?
許悅卿看著紀秉謙,忽然覺得心里更暖了幾分。
紀秉君從小到今天上班的服,大到未來在研究院需要面對的人際往,他竟然全都替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