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那麼周全，那麼妥當。
這下，許悅卿也沒再拒絕，出手，指尖從他溫熱的指間接過了那張卡。
卡片手冰涼，卻像是帶著燙人的溫度。
“謝謝。”
低聲說。
紀秉謙收回手，沒再多言，只是微微頷首。
下一秒，周源關上了車門，厚重的車門隔絕了兩個世界。
許悅卿站在原地，看著那輛黑的賓利悄無聲息地車流，很快就變了一個小黑點，徹底消失在視線盡頭。
這才像是剛從水里出來一樣，深深吸了一口氣，冰涼的空氣灌肺里，讓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低下頭，看了兩秒靜靜躺在掌心的黑金卡，然后將它揣進了外套口袋里。
轉，抬頭看向面前醒目的標志——京州人工智能研究院。
雖然昨天已經來探過路，可今天，是正式報到的日子，心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攥了攥外套口袋里那張尚有余溫的黑金卡，像是攥住了一份沉甸甸的勇氣。
許悅卿，這是你的新開始。
抬腳，邁上臺階。
這一進去，許悅卿就覺到了。
來來往往的人們目，像是被磁鐵吸引的鐵屑，齊刷刷地朝了過來。
有好奇，有打量，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探究。
下意識地直了背脊。
大概是因為昨天的事吧。
畢竟，能讓院長和幾位大佬親自出來迎接的新人，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這樣想著，盡量讓自己目不斜視，維持著表面的平靜，朝著電梯間的方向走去。
可是，越往里走，那怪異的覺就越發強烈。
那些落在上的視線，不再是單純的好奇。
如果說一開始還只是打量，那麼現在，就多了一種像是看戲，甚至帶著幾分鄙夷和玩味的揣測。
有人在竊竊私語，在看過去時，又立刻閉上了，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那種眼神，許悅卿太悉了。
高高在上，帶著憐憫，又摻雜著不加掩飾的輕蔑。
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腳步也莫名地虛浮起來。
一種不祥的預，像是藤蔓一樣，從腳底纏繞上來。
正好路過一個拐角的超市，許悅卿走了進去。
冰涼的空氣讓稍微冷靜了些。
走到冷柜前，拉開門拿了一瓶純牛。
就在準備轉離開時，貨架另一側傳來的議論聲，像是一無形的針，瞬間刺破了繃的神經。
“誒，你們看了院論壇那個最新的八卦沒？了啊！”一個刻意低卻又難掩興的聲音響起。
“可不嘛！”旁邊立馬有人接腔，笑得一臉猥瑣，“我跟你說，現在整個研究院，誰不知道啊！”
另一個聲音也湊了過來，帶著夸張的鄙夷，“就是啊！昨天看許悅卿那樣子，還以為是來的高嶺之花，結果呢？嘖嘖，私底下不知道被多男人玩遍了的爛貨！”
爛貨……
許悅卿想要離開的腳步，像是被釘子死死釘在了原地。
聽著自己的名字，從那些陌生的里吐出來，和一樁樁聞所未聞的臟事攪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