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場面,對于把臉面看得比命還重的許瓔珞來說,不亞于一記響亮的耳,還是當眾扇的。
以的子,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更何況。
許悅卿的眉頭擰了一個死結。
這種看圖編故事,潑人臟水的手段,許瓔珞用得不是一次兩次了。
記憶像一淬了毒的冰錐,猛地扎進的大腦。
中學那會兒,只是被老師去辦公室拿一份競賽材料,前后不過幾分鐘。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被尾隨的許瓔珞用手機拍了下來。
照片被截取了最曖昧的角度,發在了學校的論壇上,標題是——“清純學霸為保送名額,深夜與男老師獨一室”。
一夜之間,了全校的婦。
那些惡毒的言語像水一樣涌來,人搜索,指名道姓的謾罵,讓連門都不敢出。
事鬧得太大,最后連媽媽都知道了。
一向溫婉的母親氣得渾發抖,第一次不顧面,拉著沖到了許家,想為討一個公道。
可結果呢?
許悅卿永遠忘不了的親生父親,當時輕蔑又鄙夷的眼神。
他將瑟瑟發抖的許瓔珞護在后,指著自己的鼻子,一字一句,像是啐冰渣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
“媽就不是個安分的,能是什麼好東西?平常看著文文靜靜的,誰知道骨子里是個什麼樣浪的人?”
他又著許瓔珞的頭,滿眼寵溺。
“我們珞珞從小天真無邪,單純善良,怎麼可能會去造謠?”
“許悅卿,我警告你,你最好現在就給珞珞跪下道歉!不然的話,我饒不了你!”
跪下道歉。
許悅卿也是從那一刻才徹徹底底地知道,原來在這個男人的眼里,自己連路邊的垃圾都不如。
什麼都沒說,拉著氣到幾乎昏厥的媽媽,轉就走。
從那天起,再也沒有過那個男人一聲爸爸。
回憶的冰錐還沒完全融化,陳剛關切的聲音就將拉了回來。
“悅卿?”他看著瞬間煞白的臉和失焦的眼神,有些擔心,“是想到什麼可疑的人了?”
許悅卿回神,眼底的寒意斂去。
搖頭。
說了謊。
“沒有。”
“我只是在想,我到底是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一個人,竟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陳剛看著這副樣子,心里嘆了口氣。
這世道有時候就是這麼不講道理,黑的能說白的,臟水說潑就潑,本不給人辯解的機會。
他放緩了聲音,帶著安,“你放心,這事沒完,研究院不是菜市場,容不得人這麼撒野,我一定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代。”
許悅卿點頭,眼睫輕輕了一下。
就在這時,大廳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道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許悅卿下意識抬起頭。
視線在空中匯的瞬間,空氣仿佛都凝固。
是許瓔珞。
許瓔珞一眼就鎖定了站在大廳中央的許悅卿,那雙心描畫過的眼睛里瞬間燃起兩簇火苗。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沖了過來,站定在許悅卿面前,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質問。
“江澈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