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顧不上許悅卿，小跑了過去，雙手小心翼翼地扶住江澈瑾的胳膊，把他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最后視線落在他角的淤青上，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滿眼都是快要溢出來的心疼。
“怎麼會弄這個樣子？”
許瓔珞的哭腔帶著音，每一個字都像是砸在江澈瑾心上的一顆小石子，可偏偏，激不起半點漣漪。
他的視線下意識地越過許瓔珞梨花帶雨的臉，直直地向了對面的許悅卿。
可許悅卿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那眼神平靜得像一汪深冬的寒潭，沒有驚瀾，沒有半點緒。
江澈瑾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攥住，一陣說不出的酸瞬間涌了上來，堵在嚨里，又酸又脹。
這是什麼覺？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要是放在以前，別說他跟人打架了，就算只是手上不小心被紙劃開一道小口子，許悅卿都會立馬心疼得紅了眼眶，張兮兮地抓著他的手，給他找創可，吹著氣問他疼不疼。
可現在，他臉上掛著這麼大一塊淤青，竟然完全無視了。
“阿澈？”
許瓔珞敏銳地察覺到了江澈瑾的走神，抓著他胳膊的手了，仰著頭，疑地喊了一聲。
江澈瑾像是被這聲呼喚驚醒，回過神。
他收回黏在許悅卿上的視線，垂下眼，看向懷里哭得惹人憐的許瓔珞，角扯出一個安的笑。
“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許瓔珞本不信，說著，豆大的眼淚就真的滾落了下來，劃過白皙的臉頰，留下一道淚痕，“究竟發生什麼了？”
江澈瑾看著那滴淚，心里泛起慣的心疼，他抬起手，用指腹輕輕幫掉眼淚，聲音也跟著放了八度。
“別哭。”
許瓔珞像是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下子撲進江澈瑾的懷里，雙臂地抱著他的腰，臉埋在他的口，聲音悶悶的，帶著后怕的抖。
“嚇死我了，阿澈。”
許悅卿側過頭，連眼角的余都懶得再分給那對上演著苦戲碼的男。
收回視線，轉向一旁的紀秉謙，剛想說可以走了，一道有些青的男聲毫無預兆地了進來。
“江先生，您的戒指忘記拿了。”
一個小警員手里托著一個證袋，快步從里面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徑直朝著江澈瑾的方向喊道。
這一下，所有人的視線都像被磁石吸住，齊刷刷地釘在了那個小警員的手上。
證袋里，躺著一枚再簡單不過的素戒。
在警局大廳冰冷的燈下，泛著一點點微弱又陳舊的。
許悅卿的瞳孔，在那一瞬間，了一下。
哪怕隔著一層塑料，也認得。
是買的。
和江澈瑾三周年紀念日的時候，攢了兩個月的生活費，跑遍了全城的銀飾店，才挑中這對最樸素，卻寓意著素圈相守的戒指。
的那枚，一直戴在無名指上。
直到分手那天，才被親手摘下，扔進了江里。
可江澈瑾的那枚，他一次都沒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