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在那些和有心人的認知里,紀秉謙的太太,出門不都應該是千萬級的豪車,后座上優雅地坐著嗎?
誰會去注意一個開著幾萬塊小破車的普通上班族呢?
說不定,這還是最好的偽裝。
紀秉謙看著,眼神里沒什麼波瀾,卻像是一面鏡子,照出了所有的小心思。
他問:“沒打算用我給你的那張卡?”
頓了頓,他聲音更低了些,一字一句,清晰地敲在的心上。
“打算自己掙錢買?”
許悅卿點頭,斟酌著回答。
“我覺得……”
“你不想欠我太多。”
紀秉謙直接打斷了未盡的話。
只能再次點頭,聲音輕得像嘆息。
“你已經幫了我太多。”
這話像羽一樣落在地上,卻在兩人之間砸出了一個深坑。
紀秉謙看著,眸沉沉,像是要把整個人都看穿。那眼神里沒有責備,也沒有不悅,卻看得許悅卿心里直發。
幾秒鐘后,他終于收回了視線,什麼也沒說。
也就在這時,黑賓利在路邊停下。
司機快步下車,恭敬地拉開車后座的車門。
“紀總,太太,上車吧。”
那聲太太,讓許悅卿的耳朵熱了一下。
還很不習慣這個稱呼。
紀秉謙側了下,示意先上。
許悅卿沒矯,低著頭鉆進了車里。
紀秉謙隨即跟了上來,坐在側。
車子平穩地啟。
車廂的空氣像是凝固了。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
他是不是不高興了?
這個念頭在許悅卿的腦子里盤旋,怎麼也趕不走。
可又想不通他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不想欠他太多,這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
他們之間是協議,不想把界限弄得模糊不清,不想讓自己真的變一個依附他才能活下去的菟花。
這有錯嗎?
還是說,在紀秉謙這樣的人看來,這種劃清界限的行為,本就是一種冒犯?
許悅卿越想越。
就在這安靜中,紀秉謙的手機猛的響了起來。
許悅卿將視線轉向了車窗外。
紀秉秉謙接了電話,還沒出聲,對面一道帶著明顯哽咽的聲,就從聽筒里清晰地傳了出來。
是艾雪聲音。
“你在哪兒?”艾雪的聲音黏糊糊的,全是哭過的委屈。
紀秉謙眉心擰了一下,沒吭聲。
他這邊的沉默,徹底點燃了電話那頭的緒。
艾雪的聲音瞬間就炸了,拔高到刺耳,話里帶著絕的控訴。
“為什麼你們都要欺負我?”
許悅卿的后背繃了幾分。
電話那頭的艾雪還在繼續。
“紀秉謙,你說過要好好照顧我的,為什麼連我的消息都不回?”
說到這,像是再也撐不住,委屈地哭了出來。
接著,一陣刺耳的DJ喊麥聲從聽筒里炸了出來,混又嘈雜。
紀秉謙一直沉默著,直到那陣音樂聲稍稍弱下去,他才開了口,聲音平得像一條直線,聽不出任何緒。
“我讓司機去接你。”
“我不要!”艾雪想也不想就尖著拒絕,聲音拔高到近乎失控,“我要你來接我!紀秉謙,我要你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