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話,于家大就破了大防。
氣得眼歪斜,指著胡氏說不出話來。
還是關家大沉穩些,忙拍了拍于家大的背,讓緩一緩。
才不贊同的看向了胡氏:“大這話是何意?雖然你們是蜀王妃的娘家親戚,可這到底是蜀王府,不是寧平侯府!于家好歹也是于側妃娘娘的娘家,你們這是看不起于側妃?還是看不起二公子?”
于家大緩過氣來,正好看到了胡氏后站著的路蓁蓁。
也不傻,看胡氏這一行人的排位順序,還有穿戴打扮,估計就是寧平侯四爺剛娶進門的四了。
眼珠子一轉,想起方才胡氏嘲諷的話,找到了把柄:“大自己出高貴,瞧不起我們這些小小宦家的眷。可也別忘記了,你們侯府剛進門的那位四,不也是個五品小家的庶,還不如我們呢!”
“大帶著這樣的妯娌出門,就不嫌棄丟人了?”
“我們于家再小門小戶,也沒有娶個家世如此低微,上不得臺面的媳婦進門!倒是你們寧平侯府,平日里高高在上,娶得媳婦卻如此不樣子!也不知道你們怎麼有臉把人帶出來的,喚作我是你們家四,只怕是都要死了,哪里有底氣出門見客走親戚啊——”
于家大這話一出,后跟著的那些眷都紛紛笑起來。
甚至還有幾個膽子大的,對著路蓁蓁指指點點。
不說胡氏,就是一貫最清傲的孫氏,臉也沉了下來。
趙氏更是一張臉漲得通紅,低聲罵了一句:“于家簡直欺人太甚!真當我寧平侯府無人嗎?”
說著就要上前,卻眼前一花,路蓁蓁越過,走到了胡氏的邊。
前頭胡氏已經沉著一張臉開口了:“于家大,你說這話莫不是——”
話還沒說完,路蓁蓁拉了拉的袖:“大嫂,何必跟一般見識呢?”
胡氏氣得,這要不是在蜀王府,只怕要跳起來拿鞋底子路蓁蓁了。
平日里在府里牙尖利跟們妯娌幾個斗的氣勢呢?跑哪里去了?
現在慫?那豈不是把臉送上去讓于家人踩了?
今兒個若是們了退了,丟的可不止是寧平侯府的臉,更是蜀王妃和蜀王世子的臉!
狠狠的瞪了路蓁蓁這個窩里橫一眼,胡氏一把想要推開路蓁蓁,別妨礙輸出。
對面于家大越發笑的得意猖狂起來。
就知道,一個五品小管家的庶,縱然高嫁,到底沒底氣的,這不就怯了嗎?
剛要再嘲諷兩句,就聽到路蓁蓁不不慢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道:“大嫂子,你要知道,這人不能和狗一般計較!狗咬了你一口,你總不能放下份去咬狗一口吧?那豈不是便宜狗了?”
四下一靜。
不說胡氏一干人,就是對面于家大一行人都聽傻眼了,一開始還沒明白這和狗有什麼關系。
不過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一張臉漲得通紅。
旁邊看到兩方人不對,圍上來看熱鬧的貴們,有人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笑聲會傳染的,很快更多的人都笑出聲來。
還有膽子大的,指著于家大們嘲笑:“可不是,不過是靠著于側妃帶關系起來的窮酸破落戶,才得勢幾年,就猖狂這樣,不就是跟瘋狗一樣麼?”
也有人驚嘆:“我以前只聽說,這珠玉不要和瓦礫去,總覺得這就已經夠埋汰人了。如今才知道,原來還可以這麼形容的,果然長了見識——”
旁邊人也跟著驚嘆不已。
于家大和關家大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罵是狗,那真是要氣瘋了。
當場急眼,指著路蓁蓁的鼻子就罵起來:“你,你竟然罵我們是狗?”
路蓁蓁氣定神閑:“我可沒說你們是狗!我只是跟我家大嫂說,不要跟狗一般計較!沒想到于家大,你居然認為自己是狗?”
“天啦!我只知道這世上,有找人的,也有找錢的,還有找東西的,今天第一次見著主找罵的!于家大果然非常人啊!”
“對你們自己的認知很正確嘛!主自認自己是狗!果然不是一般人!佩服佩服!”
這般怪氣,一干看熱鬧的都忍俊不笑起來。
看著于家大一干人的眼神越發嘲弄起來。
于家本就是泥子出,發家不久,也沒什麼底蘊。
家里因為于側妃富貴起來后,才勉強學了些規矩,讓自己看起來文雅起來。
如今先是被罵是狗,又被眾人嘲笑,這一著急,就出了本的俗無禮起來。
袖子一擼,指著路蓁蓁的鼻子就破口大罵起來:“小賤人,你,你滿口胡說八道,你看我不撕爛了你的——”
如此鄙之態,不說旁觀之人,就是關家的大也忍不住皺眉。
于家大已經紅了眼,不敢別人,可路蓁蓁不過一個五品庶出之,就算嫁到寧平侯府又如何?
收拾不了胡氏們這些高門閨,收拾一個微不足道的路蓁蓁應該無妨。
畢竟他家姑可是蜀王側妃呢!到時候讓側妃娘娘去蜀王面前撒個,吹出枕頭風,想來也能無礙。
更何況家閨如今可是宮里的貴人,得皇上寵。
前幾日家閨讓人帶話出來,說是最近不思飲食,犯惡心,嗜睡,八九不離十是懷上龍種了。
等到平安誕下小皇子,他們于家也就是皇子外家,皇帝的親家了。
那個時候,寧平侯又算什麼?
只怕到時候胡氏都得給陪笑呢!
這麼想著,于家大就更有竹了,卯足了勁,只想沖到路蓁蓁面前去,撕爛了的,最好是毀了那張臉!
帶著無邊的惡意,于家大掙開了五六個王府的丫頭和嬤嬤。
眼見得就要撲到了路蓁蓁面前,尖尖的涂滿紅丹蔻的指甲,就要抓花路蓁蓁的臉了。
旁邊的人都忍不住驚呼出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