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把阿姨支走了,坐在床邊,電視上播放著畫,鯉鯉看得認真。
沈鴦叮囑過,為了護眼睛,讓看半個小時就行。
“時間到了,我們把電視關掉?”他不敢太強。
鯉鯉不舍地討價還價:“這集快完了,看完再關嘛。”
秉承著說話算話的良好品德,片尾曲一出,周越關掉電視,鯉鯉并沒有繼續耍賴。
沒有畫片做背景音樂,病房安靜許多,他手小腦袋,“現在想做什麼?”
鯉鯉不回答,突然來了句:“媽媽說你是我爸爸。”
周越怔了片刻,眼神溫地看著,“嗯。”
“那我小時候,你為什麼沒有來看我?”
他不知要怎麼解釋,愧疚地道歉:“對不起,我那時候不知道有你。”
鯉鯉皺著眉不太理解,換了個問題:“那你什麼名字?”
“我周越。”
“周月?你喜歡月亮嗎?”
“是這個越。”
周越用手機打出來給看,很高興兒想了解他。
“那你以后要和我,還有和媽媽一起住嗎?”鯉鯉眨著那雙和沈鴦相似的眼睛。
周越忍不住又想的頭,“你想和我一起住嗎?”
他怕聽到拒絕的話,有意補充:“我家里有很多玩,還有一只貓。”
“貓!”
鯉鯉的緒一下被調起來,嘰里咕嚕開始追問他是什麼的,周越手機有照片,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個用,一張張劃給兒看。
兩個腦袋靠一起,鯉鯉對著屏幕噘吧,想去親親。
周越笑起來,“去爸爸家,貓咪給你抱給你親,好不好?”
鯉鯉用力點頭。
周越點點自己的臉,“可以親一下爸爸嗎?”
水嘟嘟的小就這樣湊過來,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好像還有口水,他并不介意,眼睛都被親亮了。
白昔昔走進來,看見這一幕,溫的笑容有一秒碎裂,周越之前出了名的不喜歡小孩,居然也會流出這種為人父的和氣質。
男人注意到門口有人,投來的視線夾雜不悅,仿佛在責怪來人打擾他和兒的親子時。
提著玩走進去,周越口吻冷淡:“你怎麼來了?”
眼神里還帶著另一層疑問:我不是說了不方便探麼?
白昔昔笑容保持得極好,“我今天來復查傷,想著順道可以來看看你兒,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提到傷,周越神緩和不,“復查結果怎麼樣?”
“嗯,也還是老樣子,不過當初我就想,能正常走路就是萬幸。”
恰到好地流出一點哀傷,馬上又換上親切的模樣:“小朋友,你好呀,怎麼樣了?”
鯉鯉看一眼周越,沒有要和陌生人說話的意思。
周越輕聲說:“鯉鯉,阿姨來看你,和打個招呼吧?”
“阿姨好。”
小朋友乖乖配合,周越眼里的疼都快裝不下,夸:“好棒的寶寶,真懂禮貌。”
白昔昔何曾見過他這種模樣,將病床上那張和沈鴦相似的臉映在瞳孔里,厭惡只增不減。
那場車禍都沒死,命真啊。
悄悄松開攥的拳頭,提著玩過去,假假意道:“你鯉鯉呀?真可的名字,這是我買的玩,希你喜歡,祝你早點康復。”
鯉鯉見過這個玩,張O形,“這個是電視里面有說過的!謝謝阿姨。”
“不客氣。”
周越見心,替拆開了,恰好有電話打進來,白昔昔善解人意說:“你去接吧,我看著。”
“麻煩了。”
他并不走遠,在窗戶邊接起。
玩套裝里有送一個王冠,亮晶晶得十分漂亮,沒有孩子看了不喜歡,鯉鯉想戴上,頭上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紗布那些都拆了。
“你別,我來幫你戴。”
小孩聞言乖乖低頭,白昔昔取出王冠,輕輕卡在頭頂。
眼神注視著孩順烏黑的頭發,和媽媽真像啊。
像得讓人討厭。
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拈起一縷頭發,像當初拈著沈鴦的。
“王冠上面有個標簽,我給你剪掉,你乖乖的不要哦。”
“好。”
拿起一把剪刀,慢慢靠近小孩的頭。
“你在干什麼!”
一聲凌厲地質問撕破房的安靜,人沖過來,將白昔昔狠狠推開,手上剪刀沒有拿穩,摔倒過程中,故意往手臂上劃去。
“哎呀。”
驚呼一聲跌倒在地,抬頭看著把孩護在懷里的沈鴦,似笑非笑。
沈鴦音亮不小,尾音發:“滾出去!誰準你進來的!”
“你聽我說,我是拿剪刀剪標簽,不是要傷害小孩。”白昔昔慌忙解釋。
周越快步過來將扶起,“沒事吧?”
握住手臂上的傷口,白昔昔搖搖頭,白著一張臉說:“沒事的,對不起我現在就走。”
周越詫異地看一眼沈鴦,跟出去了。
“去找醫生理一下吧。”
白昔昔說不用,男人沉默了一瞬,“麻煩你不要在任何平臺上說出今天的事。”
“你放心,我不會說的,太張小孩了,雖然我沒有做過媽媽,但我理解的。”
斂著眉眼,小心翼翼吸了吸鼻子,“對不起我不該來的,我只是好奇你的孩子長什麼樣子。”
又強歡笑:“好漂亮的小孩,和媽媽一樣漂亮,祝你們一家三口幸福滿。”
說完,拖著虛弱的腳步離開。
沈鴦抱著鯉鯉,確認兒毫發無傷,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男人折返回來,站在幾步外。
“你為什麼讓白昔昔進病房,還讓和鯉鯉近距離接?”
的神繃一條弦,憤怒地質問。
周越將的異樣盡收眼底,語氣平靜:“來復查,科室離這邊不遠,順路過來看看鯉鯉,還買了禮。”
沈鴦的視線移到鯉鯉手中的芭比娃娃上,搶過來,連帶包裝一并丟進垃圾桶。
“媽媽……”
鯉鯉嚇到了,不明白媽媽為什麼突然把的玩丟掉。
周越瞳漸漸變深,“沈鴦,我知道你討厭白昔昔,也不該拿東西撒氣,鯉鯉明明喜歡這個玩。”
“我不喜歡。”沈鴦冷冷直視他,“白昔昔送的東西,我看見就覺得惡心,鯉鯉喜歡我會給買。”
周越盡量放緩語氣:“你剛剛太沖了,如果把這件事說出去,以的量,你很容易遭網暴。”
“信息時代他們想查到你并不難,婚禮那次是耗費不人力力才下來,白昔昔團隊也全程配合……”
沈鴦無打斷他:“我沒有要你從婚禮上離開,更沒有要求終止你們的婚禮,既然那麼好,你們大可以繼續結婚,絕對不會介意你有一個孩子。”
話里句句帶刺,周越忍無可忍,“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如果你生氣的點是因為進了病房,我和你道歉,以后絕對不會再踏進一步,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