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鴦失蹤的第十天，從白家人里再問不出任何有用消息。
白正國被折磨好幾天，哆哆嗦嗦重復著解釋：“我沒有那個膽子親自下手，只讓他負責把人帶走隨便怎麼理，我真不知道沈鴦在哪里。”
他不敢說當時的原話是：“把那個礙事的臭娘們弄死，隨便找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拋尸。”
“放了他們。”
周越冷漠吩咐完，白正國一家終于重見天日，來不及為獲得自由歡喜，有人拉著橫幅將他們團團圍住。
“姓白的還錢！還錢！”
“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資本家，有錢住高檔小區，我丈夫七年前死在你工地上一分錢沒賠！今天不給個說法，別想走！”
憤怒的聲音彼此附和，將去路堵得水泄不通，嚴重影響通。
這場鬧劇被人拍下，白昔昔校園霸凌的事還沒說清楚，父母是老賴的事被出。
黑料越越多，白家徹底崩塌，面對強制執行和違約金，白昔昔名下的車房全被抵押。
樹倒猢猻散，一夜之間，從炙手可熱的新星變了涉嫌教唆殺人的嫌疑犯白某某，或將面臨牢獄之災。
站在風口浪尖上的還有的母校，那些老師收了好反把害者開除的事鬧得沸沸揚揚。
接二連三有以前的學生站出來發帖，表示這所學校攀比風氣惡劣，如果家境比較差，讀該校是非常容易被鄙視針對的。
當地連發幾條通報，校方表示已經第一時間開除違反師德的教師，后續會嚴厲打擊不良行為。
白昔昔像過街老鼠一樣東躲西藏，此刻跪在周越面前，知道希渺茫，可真的走投無路，沒有人愿意幫堵上經濟。
匍匐在男人腳邊，腦海里閃過當年曾經沈鴦下跪磕頭的畫面。
咬著牙槽，聲線抖：“看在我曾經為你過傷的份上，求你借我點錢，幫我一把。”
周越勾勾手指，保鏢把一個人帶上來。
白昔昔皺眉，“楚涵？”
“正巧，你的朋友來求我，說有事要坦白，不妨一起聽聽？”
楚涵有些瑟，作為當年的霸凌者之一，這段時間也極其難熬，今天來就是想用手里的保自己平安。
看著昔日好友，表復雜地說了句：“對不起了。”
“當年白昔昔想跟你玩玩，可你一直沒同意，覺得丟臉，就安排幾個外國男人想教訓你一頓，撒謊說你上有很多錢。”
白昔昔扭頭，不敢相信楚涵會出賣。
楚涵到那視線，梗著脖子繼續往下說：“沒想到那幾個外國人居然拿了武，白昔昔過去提醒他們不要太過火。”
“他們突然翻臉，想辱我們兩個，逃跑過程慌不擇路，從高摔下，了傷……”
周越角勾起，白昔昔在這笑容里渾癱。
完了，什麼都完了。
猙獰地瞪向楚涵，“我那麼信任你，你就這樣背刺我？”
楚涵好似沒有聽見，哀求道：“周越，當年欺負沈鴦都是主導，班上有誰不加，就會把矛頭對準誰，我真的沒有辦法，求求你給我一條生路。”
白昔昔踉踉蹌蹌爬起來扇了一掌，“如果不是我，你能那麼多名牌嗎？現在把事全部推給我？！”
“明明是你告訴我沈鴦有個兒！”
兩個人被趕出去，仍在樓下糾纏不休。
周越居高臨下地冷眼旁觀。
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
鯉鯉這幾天緒越來越低落，已經猜到媽媽出事了，無論是玩還是畫片，都提不起丁點興趣。
再乖巧也才四歲多，本無法好好理緒，哭得很頻繁，誰陪都不要，哭著要媽媽。
每天坐在門口期待媽媽會不會突然出現。
阿蘅經常過來陪，也還是難以彌補孩子心理缺失的最重要一塊。
剛開始還能用沈鴦以前的語音和視頻騙騙，現在鯉鯉已經不相信了。
周越耐心陪在邊安，哪怕自己心理智早就崩壞，在兒面前他選擇苦苦支撐。
他幻想著，等哪天沈鴦回來，可以第一時間邀功說：“央央，你看，你不在這段日子，我將鯉鯉照顧得很好。”
可哪天才會回來？
失去沈鴦，他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像行尸走，像孤魂野鬼。
五年前分手時他已經是不能承之痛，沒想到如今音信全無，連一片角都找不到。
若早知如此，他寧愿從來沒有回國打擾沈鴦的生活。
只要好好活著……
他愿意用一切來換……
日夜轉，神明聽不到他的禱告。
沈鴦失蹤半個月，周越瞳仁麻木，在水龍頭底下沖刷手指沾染的鮮，冠濟楚前往下一個場所。
外人看來或許會以為是上層人士去參加一場紙醉金迷的晚宴。
而此一片死寂，中年男人被跪在地上，他眼角有一道狹長疤痕，面相兇狠鷙，脖子上掛一條金項鏈，手上大金戒指晃眼。
見周越進來，他了然地冷笑，“風水流轉，你小子居然能東山再起，好手段。”
當了多年大哥，今天低人一頭也不影響他上源源不斷散發心狠手辣的氣息。
周越不屑聽他廢話，示意手。
中年男人毫無畏懼，他干了那麼多年壞事，不流點才不正常。
再加上當年有不過節，找上門是遲早的事。
他盯著眼前的周越，面容冷淡，五比當年了不止三分，墨的雙眼沒有焦距，平靜眸底下是無人能撼的冷漠。
“人人都說你為一個人發了瘋，看來是真的。”
他聽到不風言風語，這段時間誰到周越不繞道走？生怕為下一個被盯上的倒霉蛋。
男人搖搖頭慨：“也不怪你念念不忘，那個姓沈的人的確重重義，是個有的。”
提到沈鴦，周越的神有了一裂，語氣森冷：“你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