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哼著小曲兒,心大好,悠哉悠哉地進了亮堂的屋子。
段琰還沒睡,見他哥回來,一個箭步躥出去迎接,“哥,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
小魔王打了個哈欠,眼睛。
視線里出現一條流溢彩的手鏈,清冷的水藍,像是一滴晶瑩剔的淚珠。
在男人指尖轉著,好像隨時會飛出去,摔碎。
燈折出耀眼的流彩,晃得段琰那24K純鈦合金狗眼都睜不開,
“哥,你手上拿的什麼東西啊。”還眼的。
這東西一看就價值不菲,一個手指頭可數不過來。
像是孩子戴的飾品。
段琰走近,想拿過來瞅兩眼。
男人掌心一收,手鏈就被他包裹了起來。
段琰落了個空。
“小孩子不能看的東西。”段聞洲睜眼胡謅。
段琰一臉懵,雖然匪夷所思,但還是對他哥說的話深信不疑,“可我剛已經看到了,會怎麼樣啊,哥。”
“會瞎。”
段聞洲往沙發上一坐,傭人給他上了盞安神的茶。
他正要喝,便被一個箭步竄過來的小魔王攔住了手,“哥,我不想瞎。”
段琰說得深意切,用力眨了兩下眼睛,“怎麼辦啊,哥。”
男人瞄了眼他礙事的手,小魔王乖乖拿開。
段聞洲抿了口茶,看了眼腕表,過兩分鐘就是一點。
他淡聲道:“一點之前睡覺就不會瞎。”
“哦,那我趕回我房間。”
段琰撒丫子跑了,生怕晚了一分鐘,他就瞎了。
剛跑出客廳,他才反應過來等段聞洲到這麼晚,是有事的!
而且他哥手上玩著的那個東西不是和那天小啞戴的手鏈一樣麼。
段琰有個大膽的想法——
他哥在忽悠他。
但是他沒證據。
于是,段琰決定實踐出真知。
他轉看向客廳的落地鐘,指向一點時,鐘擺發出古樸的低鳴。
下一秒,段琰眼前一黑。
靠!
他不會真瞎了吧?
段琰用力眨了兩下眼睛,隨后瞪得圓溜溜的,跑到外面的走廊。
今夜的月清亮,灑下清清冷冷的輝。
小魔王暗自慶幸。
他沒瞎。
他哥果然在唬他。
不過剛才他突然看不見客廳是什麼原因,確實他想不通。
段琰大著膽子重新跑回客廳,打開手機的電筒照了下。
冷不丁和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對視了一眼,
“鬼啊——!”
他嚇出尖。
等等。
不對。
不是鬼。
是他哥。
段琰試探地喊了聲,“哥?”
“嗯。”
男人冷淡地應了聲,“托你的福,還沒聾。”
“不是,哥,你嚇我。”給他嚇出心臟病了要,“你不會是擔心我和你搶家產,想在我羽翼未滿之前,解決我吧。”
“你?”
段聞洲歪頭,只說了一個字。
但就這一個字,嘲諷意味拉滿。
小魔王到一萬點暴擊,“哥,你攻擊力有點強。”
男人不語。
借著手機電筒的亮,段琰坐到他旁邊,好奇問道:“哥,為什麼剛過了一點,客廳就黑了啊,那一刻我還真以為我瞎了呢。”
“為什麼啊。”段聞洲低聲重復了一遍。
他點頭如搗蒜,“為什麼啊?”
“為了嚇唬你啊。”
“……”
段琰臉上的表一僵,隨后往下一憋,一副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嚎了聲:“哥——!”
“再喊下去,我就聾了。”段聞洲嘖了聲,掏了兩下耳朵,“趕睡覺去吧你,小孩子不睡覺長不高。”
“哥,我不長了。”段琰一本正經,“我19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小琰都長這麼大了。”
段聞洲忽然抬手了他腦袋,慨道。
雖然段琰覺莫名其妙,但沒躲,還,隨口搭話:“哥,你手上那個是不是手鏈。”
“嗯。”
“我就知道,那天們來的時候,我就看到那個啞手上戴著這條類似的手鏈。”
“啞?”
段聞洲無聲勾了勾,“小琰觀察得很仔細麼。”
“那當然了,哥,我過目不忘,你弟弟可是個天才。”段琰沾沾自喜,渾然不知男人的眼神越發危險。
“那小天才想不想驗一天當啞的覺。”
“嗯?”
“過目不忘的話,要是真瞎了,該怎麼辦啊?”
“???”段琰一整個黑人問號臉,“哥,我覺得你這語氣不太對。”
“怎麼不對,夸小琰厲害呢。”
段琰:我沒覺得。
哪有這麼夸人的,純嚇唬小孩呢。
“謝謝。”段琰強歡笑。
“不客氣。”
“……”
再說下去要尬聊了。
“好吧,對不起,哥,我不該說人家是啞。”段琰埋下頭認錯。
“你又沒說我是啞。”男人的口吻聽起來毫不在意。
“……那我有機會向道歉。”
“小琰真是越來越懂事了,以后等你嫂子會講話了,也一定會這麼夸你的。”
“???”
這下段琰臉上的表都沒了。
嫂子?
什麼嫂子?
那個啞是他嫂子?
不對啊……
段琰陷沉思,“哥,我這邊有第二個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