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從一個心思不純的翻譯開始說起。
姜純熙從下車的那一刻起,就開始不自在,跟在男人后,慢騰騰地挪著步子。
段聞洲也不著急,慢,他也放慢腳步。
慢著慢著,兩人像是要后退。
在后面跟了一路的段琰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哥,你這是在干什麼啊?”
這什麼小夫妻之間的play嗎?
段琰不懂。
但他尋思著要不要學一學,然后用在蘇清宜上。
“走路啊,沒看見嗎?”段聞洲笑瞇瞇地反問。
二爺一梗。
大步邁在前面,“我先去吃夜宵了。”
廊下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姜純熙踩著小碎步,著男人走,出其不意地輕輕扯了兩下他的袖子。
“啊-手要斷了。”
男人語氣夸張地喊了聲。
癟癟,無語。
“想說什麼?說不好意思見人?一定要見嘛,不見不可以嘛?”
段聞洲掐著嗓音喊。
“這種話嗎?”
“……”臺詞被說完了。
姜純熙只好干地點了兩下腦袋。
“不見人。”
男人摟著的腰,帶著往前走。
狐疑地揚起頭。
月從廊下隙里斑駁灑下,一半落在他臉上,一半落在他肩上。
將他分得明暗參半。
優越的骨相瞬間就凸顯出來了。
像是有畫筆勾勒出了他的廓,從鋒利的眉眼到凸起的鼻骨,一路往下,的結上下滾。
他確實是造主很得意的作品。
“寶寶,你這麼盯著我,我會以為你在暗示我做點什麼。”
立刻搖頭。
收起七八糟的思緒,問他:真不見人嗎?
“你想見也可以。”
姜純熙:我不好意思。
“那就不見,單就咱們倆吃個晚飯而已,我要死了,老婆。”
姜純熙有些過意不去:那我走快點。
男人了的肩,“想太多了,寶寶,要生心病了。”
低著頭不講話。
段聞洲太縱容了,有時候甚至會讓忘乎所以,從而忽略他本質上是一個多惡劣又善于偽裝的瘋子。
-
姜純熙確實沒見到段母。
段琰拿著他的夜宵回自己房間了,餐廳只有和段聞洲,兩人安靜地吃完了晚飯。
段聞洲要回小樓。
段母給收拾好的房間也在小樓,就挨著段聞洲的臥室。
他打發走帶路的傭,牽起姜純熙的手,像飯后散步,閑逛著到了小樓。
外面的氣溫低,但側男人的手很燙。
和十指扣,進他的大口袋里。
他們就像無數個普通中的一個。
姜純熙有些恍惚。
他把送到房間門口就停步,“我就不進去了。”
正人君子得可怕。
姜純熙反而覺得他事出反常必有妖,注視他的目都多了幾分懷疑。
“怎麼,在邀請我?”
男人看出眼中的意思,故意曲解。
孩當即搖頭:謝謝你不進來。
他哭笑不得,圈著孩腰肢把人拉進懷里。
在一起。
本就溫暖的空間里,溫度驟然間拔高。
姜純熙很快熱得不舒服,在他懷里蹭了兩下。
隨后聽到男人一聲悶。
當即僵住,眼神驚恐。
他眼角眉梢都是浪的笑,“蹭舒服了。”
“……”
掙扎著推開男人:你太熱了,不舒服我才了幾下。
“哦,這樣啊,我以為熙熙是和我一樣呢。”
和他一樣?
哪樣?
歪頭看向男人。
段聞洲輕懶地吐出五個字:“飽暖思。”
打了個哈欠,著懶腰,進了自己臥室。
“啪嗒-”
聽到關門聲響起,姜純熙才如夢初醒,迅速轉進了房間,關上門,抵著門板平復過快的心跳。
他到底在說什麼!
一天到晚,里沒幾句正經話。
姜純熙心里罵罵咧咧地把手機充上電,簡單地沖了個澡。
今天雖然沒干什麼,但還是把自己累到了。
像這樣低能量的人,出家門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覺得疲憊乏累了。
倒在床上,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旁邊充上電開機的手機,提示音一聲接一聲地響。
姜純熙不得不翻爬起來,看一眼有沒有重要的消息。
排在最上面的就是陸聆的短信:【你敢信,姜薇電話打我這兒來了,說你還沒回家,人也聯系不上。】
接著是陸星延:【工人工資的事我聽說了,熙熙,只要你開口,我會幫姜家渡過這次的難關。】
他發了兩條:【你還好嗎,熙熙?姜伯母說暫時不能回去,你有住的地方嗎?要不要搬過來和聆兒一起住。】
姜母和姜薇發來的消息沒再看。
未接來電也是。
全都是姜母的。
按了刪除,眼不見為凈。
思忖許久,回了陸聆消息:【雖然沒回去,但我沒事,在外面住下了。】
陸聆秒回:【你沒事就好。】
瓜也吃了不:【我聽說,好像是你爸去賭了?現在除了那些鬧事的工人,還有賭場的人,直接飛明京來抓你爸了好像。】
姜純熙:【不太清楚,我今天一天都不在家,也沒有和們聯系。】
陸聆:【那是好的,好沒落到你上,那欠的錢自然跟你沒關系,你可千萬別心,姓姜的除了你都活該,今天姜薇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跟瘋子一樣,把我都嚇了一跳。】
有些心虛。
姜薇變這樣,可以說是促的。
陸聆:【你現在在哪兒呢?要不搬我家來住吧,外面我總歸不放心。】
姜純熙:【沒事,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猶豫了一會兒,尋思段聞洲會不會翻手機。
不敢賭,只好讓陸聆代為轉達:【麻煩你和星延說一聲,拜托他不要幫姜家。】
不想欠陸星延什麼。
陸聆:【?】
當即炸了。
哥居然還想幫姜家?
姜純熙把陸星延的消息截圖發給了后,便說自己要睡了。
剛放下手機,敲門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