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翡的心仿佛被一把大錘重重砸了一下。
爬到如今這個地位,自然敏于人,對別人,尤其是沈睿璋的緒,不說如他肚子里的蛔蟲,那也稱得上了如指掌。
否則也不會在剛回國,還是已婚的狀況下,輕而易舉的把沈睿璋牢牢握在手心里。
后來出了那麼多事,也始終對掌握沈睿璋的心有絕對的把握。
可是最近這一段時間,怕了。
沈睿璋的心已經不完全在上了,在沈家別墅的每一個夜晚,他都會默默立在客廳,眼睛看向某一個角落,有時角會勾起弧度,又是眼神冰冷的嚇人。
周清翡咬了咬,當著姜蘊舟的面有些急切的拉住沈睿璋的手,盡量扯出一個笑來:“離開沈家之后,姜小姐越來越出了。”
“從前,在睿璋公司里只當一個小書、小經紀人,實在太屈才了。我記得那時候,在酒會上你被人為難,還是睿璋替你撐腰,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面,應對自如了啊!”
這話乍一聽像是在夸,但實際上是在暗指姜蘊舟故意藏拙,故意被人為難裝出束手無策的樣子,好吸引小叔的關注。
姜蘊舟看著,漫不經心道:“我要不自立自強怎麼辦呢?小叔又不能護我一輩子,經歷了那麼多,我也算是練出來了。”
周清翡猛地撕了一生,因為沈睿璋握住的手在驟然收,簡直要將的骨節碎!
“睿璋,你弄疼我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偏偏沈睿璋好像沒聽見一樣,只怔怔的姜蘊舟,開合幾次才發出聲音來。
“舟舟,那段時間……你委屈了你……老 夫人這些天一直念叨著你呢,有時間的話,能否……”
“小叔應該有些日子沒去看老夫人了吧?我倒是前天才去看過。”
“怎麼你這個兒子當的,還不如我這個外人呢?”
略帶諷刺的笑讓沈睿璋慌不堪,知道姜蘊舟朝他微笑著舉了舉酒杯,他才又慌道:“這里不比國,你別喝那麼多酒,等下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這就不勞沈先生費心了,我帶了解酒藥,也帶了司機。”
說完,轉,利落的離開。
沈睿璋失魂落魄,愣愣地盯著的背影看,竟邁不出一步。
……
獲得本屆金橄欖獎最佳藝設計獎的是——《風雨同歸》
正是姜蘊舟拍的短片。
一提擺,走向了領獎臺,這次沒說獲獎言,因為說的話已經在最佳導演獎里說過了。
短片殺出重圍,橫掃全場完全在意料之外,以為能拿個提名已經很不容易了,沒想到,東方的委婉含蓄居然沖破了文化差異,這讓對自己的信心又多了幾分。
獎杯給助力拿著,姜蘊舟坐回椅子上,一口氣吐出去,忽然覺得禮服有些勒,為了顯神,束腰裹得很,剛開始還不覺得,這會兒已經有點耳鳴了。
“小張,帶我去換一下備用禮服。”
還好多帶了一套。
不料一向辦事沉穩的小張臉上閃過一陣慌。
“姜總……那件服……品牌方又拿回去了,那邊通可能出了些問題,他們公司不接備選……我怕你生氣就……”
姜蘊舟扶了扶額頭:“很好,你這個月獎金沒了。”
沈睿璋忽然走過來:“舟舟,恭喜,我看你臉不好,是不是太累了?”
姜蘊舟還沒等說話,小張為了獎金也是拼了,趕忙道:“沈總,我們姜總想換禮服,這件太勒了,您那兒有備用的嗎?”
可看得真真兒的,這位沈總可是帶著伴出席的,肯定有備用禮服。
果然,聽這話,沈睿璋蹙起眉:“你怎麼不早說?我車上還有一件,你去換了,李助理,你帶舟舟過去。”
姜蘊舟也不想罪,站起來正要走,一旁的周清翡急了。
“睿璋,那是我等下要穿上臺領獎的。”
姜蘊舟看著沈睿璋,等著他的選擇。
沈睿璋按了按眉心,有些不耐煩:“你哪來的獎?”
周清翡臉一白,本來是應該有個最佳主獎的,可也臨時被一位更有名的演員搶了。
沈睿璋又道:“禮服本來就是租給沈氏的,你沒拿到獎,換一個拿了獎的人穿,品牌方高興還來不及呢。”
李助理很有眼道:“姜小姐,這邊請。”
姜蘊舟提著擺,走向了場外的閃燈下,周清翡目鷙地看著,膛起伏不定。
頒獎典禮結束之后,周清翡去了趟洗手間,隔著兩道門,一只手從里門出來,遞給了一枚小藥瓶。
“沒問題嗎?”
“又不是第一次用了,你還信不過?”
周清翡咬了咬牙,把藥瓶接了過去。
晚上,沈氏別墅。
沈睿璋還在理工作,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新簽的的藝人因言語不當,紛紛,網上罵聲一片,水軍下場,一點用都沒有,黑熱搜下了又上。
新來的公關團隊束手無策。
每當這時候,沈睿璋都格外思念姜蘊舟,如果還在,一定不會是今天這個局面!
那個從小跟在自己后的,被百般寵的小姑娘,到底還是被自己,弄丟了。
書房的門被無聲推開,周清翡端了碗湯進來。
“我剛給你燉的烏湯,你快趁熱喝了吧,我看你晚上都沒吃什麼東西,這樣鐵人也熬不住啊。”
“放那吧。”
“睿璋。”周清翡一席白,聲音的:“我知道,你心里惦念的姜蘊舟,那畢竟是你護了多年的,看到今天表現這麼優異,你應該很高興才對啊。”
“小姑娘總有一天是會長大的嘛。”
“下個月威爾船長的那個游宴,我們可以邀請一起去,一定很開心,剛好也可以解除我們之間的誤會。”
沈睿璋抿的總算松弛了幾分,朝周清翡點點頭:“好,你去安排吧。”
“湯要記得喝。”
“嗯。”
夜晚,涼風陣陣,沈睿璋卻覺得燥熱異常,沖了個涼,躺在床上,就好像一只曬在房檐上的公貓。
周清翡穿著清涼的走進來,小心翼翼的查看。
“睿璋,你怎麼樣?”
話還未說完,就被拉著腕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