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野維護,保護的人,一直都是宋枝。
哪怕是此時此刻,他見到崩潰的樣子,甚至都沒有編造一個理由來哄騙。
可能,他覺得并不需要吧。
當一個人連騙都不愿意騙另一個人的時候,說明是真的毫不在乎了。
宋矜深吸了一口氣:“不用換個問題了,我沒什麼想問你的了。”
宋矜忽然笑了一下,覺得沈舟野和都很好笑。
一直以來都拼命想要從沈舟野的言行舉止當中,找到一點他喜歡的證據,但是越找越嘲諷,越找越好笑。
現在也不需要他喜歡了。
宋矜拿過行李,轉走出了別墅大門。
沈舟野沒有追上來,也沒有挽留。
如果是之前,宋矜知道,以沈舟野的子,不想放走有千萬種方式。
或是耍無賴,或是強勢地留下。
但是這次都沒有。
或許他也愿意放手了。
*
宋矜開車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剛剛推著兩個行李箱出電梯門,忽然,看到了一道陌生的影站在門口。
宋矜下意識得心想不會是顧宴吧?
最近還真的是對顧宴有點應激反應了。
但是當男人轉過來,宋矜定睛看了之后,努力回想,忽然想到是誰。
“舅舅?”宋矜笑了,放下行李就跑過去,一把抱住了舅舅。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宋矜還是頭一次深深得到脈親的連接。
第一次見到舅舅,心深就很開心。
“你真的來了?這幾天你沒給我發消息,我以為你工作忙。”
之前舅舅說過,他會立刻過來,但是之后的幾天宋矜沒有收到他的消息,以為他只是隨口一說。
舅舅手了宋矜的頭發:“公司有點事耽誤了,阿矜,舅舅來接你回家。”
宋矜松開了舅舅,仰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舅舅,你比照片要年輕好多。”
宋矜只見過一次舅舅的照片,是外婆給的。
這張照片還是從倫敦當地的經濟論壇上截下來的。
西裝革履,一副金融英的模樣,看上去不年輕。
但是今天見到了真人,很年輕,甚至看上去和顧宴差不多?
“所以在你印象中我是個老頭?媽到底給你看了我什麼照片?”舅舅笑了。
“照片上覺你有四十幾歲。所以舅舅你幾歲啊?”宋矜真的很困。
舅舅比照片更年輕,也更好看,儼然就是一個的商務英的模樣。
宋矜現實中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一個是沈舟野,一個就是眼前的這位舅舅了。
只不過兩個人是完全不一樣的長相。
沈舟野上有子年氣,是個典型的紈绔不羈又很帥的富二代。
舅舅上就是濃濃的男人的味道,儼然是一個事業有的商務英。
“比你大十歲。”
“哦,原來才十歲。難怪。”宋矜含笑,松開了舅舅,“看來我以后得跟別人介紹,我有個又年輕,又帥的小舅了。”
舅舅手了的頭發:“你也比照片上,看上去小孩子氣一些。”
“那我們這算是網友見面了,還要互相評價一番長相。”
宋矜開著玩笑說道。
舅舅扯了扯角,順著宋矜的話往下說:“那我是不是還得給你一張名片,鄭重介紹一下我自己?”
說完,他從服口袋中拿出了一張名片,遞到了宋矜面前。
宋矜接過燙金的名片,仔細看了一眼。
“薄謹城。”宋矜念了一遍,“小舅你名字好聽。”
宋矜原本是舅舅的,但是知道他才比大十歲之后,改口了小舅。
年輕一些。
“連名字都夸了,這馬屁我用。”薄謹城抿著薄笑了。
宋矜心好了之后笑容都明了不:“小舅,你結婚了嗎?”
“沒有。”
“那要不我給你介紹我的朋友認識吧?水不流外人田。”
薄謹城忍不住笑,從見到宋矜開始,他就一直笑。
平日里工作古板枯燥,倒是現在才比較放松。
“那你朋友以后就變你的長輩了。”
“嘖,好像也不大好。”宋矜心底想到的人是沈清舟。
倒是覺得沈清舟這樣的強人和小舅這樣的英霸總搭的。
“算了我們先進去吧,小舅你今天就住在我這里,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房子。”
宋矜推開門。
薄謹城進門之后環視了一圈:“等去了倫敦之后,這套房子你打算怎麼置?”
宋矜一遍將行李放好,一邊隨口說:“我是不想賣的,想留著。但是為了跟沈舟野盡早離婚,我愿意把房子賣了賠一筆錢給他,所以到時候可能還是要賣房。”
“宋矜。”
“嗯?”
宋矜忽然愣了一下,沒想到小舅忽然會的名字。
“如果起訴,對方律師應該很樂意遇到你這種,愚蠢的,大方的對手。”
宋矜忽然臉一熱,有些難為:“我這不是在想辦法盡早離婚嗎?”
“錢的事你不需要心,缺多和我說,我出。”
“不能用你的錢,小舅你上次轉我的錢我都收著,分文沒。”
“我們是親人,我給你的就是你的。另外,我不認為你那位丈夫,會缺你這賣房的錢。”
雖然沒見過沈舟野,但是沈舟野的名字,哪怕是在海外華人圈子里,也是響當當的。
聰明,紈绔,有能力,狠厲。
在富二代圈子里面,是個不一樣的,鶴立群的存在。
“那怎麼辦?我真的想盡快走,盡快離婚。”
“這幾天,我去跟他談。”
宋矜莫名得很信任薄謹城,用力點了點頭:“好。”
“另外,后天晚上有一個拍賣會,你陪我去,我覺得你應該興趣。”
“拍賣會?”宋矜苦笑,“我從來不去這種場合。”
“這次拍賣會有一幅畫,《荷風》,是你母親二十三歲那年,在院的畢業作品。”
一句話,讓宋矜瞬間酸了眼眶。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還有可能看到媽媽的畫?”
“嗯。”
宋矜不敢置信。
因為之前媽媽的所有的畫,都在去世之后,被宋明謙和蘇令儀毀掉了。
不是賣到海外,就是扔了,燒了,埋了。
宋矜一副畫都沒有留下。
想到這里,宋矜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
“為什麼會到拍賣會上?”
“大概是之幾十年前,宋明謙將畫賣給了收藏家,現在那位收藏家,忍痛拿出來售賣。這是你唯一留下,你母親畫作的機會。”
宋矜點點頭:“我明白。”
如果,真的能夠留下一幅畫,那該多好?
也能夠看到母親當年的畫筆,就好像,親眼看到活著一樣。
“謝謝你,小舅。”
只希,在離婚,離開倫敦之前,能夠抓住點媽媽留下的東西。
一定不要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