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怎麼都想不到,千防萬防,還是沒有躲過謝喬瞳。
甚至都特地繞了遠路,沒有去省人民了。
為什麼,還會遇見謝喬瞳?
宋矜倒了一口冷氣,連忙將手中的檢查單子胡塞到了包里面。
謝喬瞳沒有穿白大褂,他邊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兩個人原本在笑著說話,一見到宋矜,謝喬瞳的臉立刻就變了。
“你等一下。”謝喬瞳對邊的醫生說道。
他闊步走到了宋矜面前。
宋矜手輕輕扯了扯薄謹城的袖:“他是沈舟野的發小。”
薄謹城會意得將宋矜擋在了后。
宋矜好似有了靠山一般,在薄謹城邊,總是安心一些。
“小竹竿,你見著我躲什麼?我又不是阿野?”
謝喬瞳半開著玩笑,他抬頭看了一眼科室,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后,低頭看著躲在薄謹城后的宋矜。
“早孕門診,你懷孕了?”
宋矜倒吸了一口氣,有一種,在劫難逃的覺。
薄謹城警惕得看著謝喬瞳。
“與你無關。”薄謹城的口氣里面帶著威脅,“有些不該說的話,你應該知道,不能說。”
謝喬瞳不知道薄謹城和宋矜之間的關系,冷哼了一聲。
“宋矜,你的離婚證還沒到手,就找好下家了?但是我意外的,你的下家,竟然不是顧宴。”
宋矜皺眉,怒視他:“這是我小舅,你不愧和沈舟野是發小,一樣蠢。”
宋矜和沈舟野分開之后也不需要有什麼顧忌了,可以肆無忌憚得懟他的朋友了。
謝喬瞳一愣,看了一眼薄謹城:“小舅?你們怎麼長得半點都不像?”
他知道自己扯遠了,低聲咳嗽了一聲:“你懷孕了。”
宋矜知道,在醫院科室門口撞見,是逃不掉的。
雖然醫院有義務保護病人的私,但是謝喬瞳想要知道是否懷孕,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因此,宋矜也沒有再瞞。
畢竟,要和謝喬瞳談條件了。
“是。但是很快就不是了。”
謝喬瞳臉一變:“什麼意思?你懷孕了不打算要?”
“否則?”
“阿野知道嗎?”問出這句話之后,謝喬瞳覺得自己蠢的,多余問這句,“這也是他的孩子,他有義務知道。”
“如果你告訴了沈舟野,我們的婚就離不掉了。你難道想要看著你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繼續在這段爛了的婚姻當中被束縛,被捆綁,痛不生一輩子嗎?”
宋矜不敢賭。
必須讓謝喬瞳打消告訴沈舟野的念頭。
果然,話語一出來之后,謝喬瞳的臉立刻就沉陷了下去。
他沉默了。
宋矜趁熱打鐵:“謝醫生,如果你真的為了沈舟野好,就沒必要告訴他這個馬上就會消失的孩子是否存在過。他知道和不知道,肚子在我上,生和不生的權利在于我,而不在于他。”
看到謝喬瞳似乎是搖了。
宋矜繼續:“他知不知道,這個孩子的結局都是一樣的。唯一不一樣的是,他會一輩子活在痛苦,愧疚,糾結當中。”
宋矜正是因為知道謝喬瞳和沈舟野是真心實意的朋友,所以才會這麼說。
有些朋友,是不得你過得不好。
但是謝喬瞳絕對不是這麼想沈舟野的。
因此,宋矜的話對他來說是有效的。
謝喬瞳皺著眉,眼神里有痛苦:“沒有回旋的余地嗎?阿野他,其實很你。”
謝喬瞳不想看到他們兩個人真的走到離婚這樣的結局。
現在,不僅僅只是離婚了,甚至還要搭上一條孩子的命。
哪怕是他這個外人,都覺得于心不忍。
“他的,只是做給你們看的。不是真的。”
宋矜早就看了。
人前他倒是給盡了面和風頭,導致讓邊接過他們的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寵的,的。
實際上呢?
形容陌路,同床異夢,都不足以形容這段婚姻,不足以描繪他們之間的關系。
“可是。”謝喬瞳剛要說什麼,就被宋矜打斷了。
“沒有可是。選擇權在你的手里,如果謝醫生執意要告訴沈舟野的話,我也攔不住。只是到時候,發瘋的反正不是我。”
宋矜說完,看向薄謹城:“小舅,我們走。”
謝喬瞳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心底一片。
他不明白,為什麼沈舟野和宋矜,會走到這個地步。
剛才和他說話的醫生走上前來,手挽住了謝喬瞳的手臂。
“怎麼了?你前友?”醫生打趣。
謝喬瞳有些煩躁得松開了的手:“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說完,謝喬瞳落下了醫生,走出醫院。
到了車上,謝喬瞳想了很久之后,還是給沈舟野打了一個電話。
沈舟野在別墅。
謝喬瞳幾乎是沒多想,就直接開車去了別墅。
線昏暗的客廳,到都是空酒瓶。
沈舟野這個病真的是從十幾歲開始就沒變過。
頹喪時的酒,更容易讓人宿醉。
謝喬瞳看到他這幅樣子,原本想要口而出的話,忽然就卡在了嗓子眼,一時之間,說不出口了。
沈舟野瞥了一眼謝喬瞳,對于他的到來并沒有太大的反應,而是手指了一下自己邊的位置。
沈舟野坐在沙發下面的地毯上,松松垮垮,隨意倦怠。
謝喬瞳踢開了幾個酒瓶,皺眉從他手中搶過了酒杯。
“你這是一夜沒睡?”
“你老婆沒了,換你睡得著?”沈舟野一酒氣,口氣倒是很沖。
謝喬瞳心糾結復雜。
他倒是寧愿,自己今天沒有去婦產科醫院泡妞,這樣就不會遇見宋矜氣什麼勞什子早孕門診。
當一個人不知道的時候,是能夠做到心明如鏡,問心無愧的。
但是當心擁有了的時候,心就了。
懷璧其罪,謝喬瞳莫名其妙聯想到了這個詞匯。
“阿野,我問你,如果你和宋矜之間有孩子,你們還會離婚嗎?”
謝喬瞳嘗試問出這句話。
其實他知道,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很危險了。
畢竟,沈舟野多聰明?
從小到大,他都是最聰明的那一個。
稍加聯想,立刻便能夠想到。
但是此時的沈舟野,喝了一夜的酒,是宿醉的。
他醉得一塌糊涂。
這些話過了腦之后,他只是冷哼了一聲:“你覺得,會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