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里是病了?”
陸惜瞪大了眼睛,梗著脖子跟對喊。
楚絨嘖嘖兩聲,
“喜歡自己的姐姐還不夠有病嗎?”
陸惜整張臉如同被烈火灼過般通紅,額角青筋約浮現,連帶著眼尾都染上赤,急匆匆地吼道,
“你胡說什麼!這不是病!”
楚絨耳朵差點兒要給震聾了,想不到小小一個人,喊得聲音比十級喇叭還要猛。
眉尖微微一蹙,抿出一道冷淡的弧度,
“你看看你,你又急,好好好,不是病不是病,你繼續,你加油,干爹。”
陸惜還想說些什麼,瞥見走廊拐角出現的影,頓時收斂了,訕訕回到剛剛的位置,乖乖站好,站定。
楚絨回過頭,廊下,一對男正灰溜溜地從祠堂的方向往這兒走。
原先意氣風發,沉穩自持的男人臉上也出了頹敗的神,西裝外套,邊上不同程度地沾染上了水漬,看上去十分狼狽。
而他邊的人倒是被他保護得很好,除了眉眼間有些疲態以外,什麼都看不出來。
驚月也在這時回到了邊,低聲匯報道,
“老太太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說要將大爺逐出族譜,還要收回沈家在國的一切投資。”
楚絨挑了挑眉,有些吃驚。
這個態度在的意料之外。
再怎麼說,沈書辰也是沈家長子,脈相連,無法斷,即便是當年將他趕走,也依舊是將國的產業到了他手上的。
而現在,逐出族譜和收回投資無異于直接同外界宣告沈書辰和沈家斷絕關系。
日后他是一點兒家族助力都無法拿到了。
愣神間,兩人已經走到了面前。
秋風卷著幾片枯葉過廊柱,一曲霸王別姬到了收尾階段,樂聲此起彼伏。
沈書辰靜靜看著,薄了,
“昭昭……”
陸雯則朝點了點頭,而后將目直接落向走廊臺階前,沉聲道,
“陸惜,吩咐你做的事,做了沒有?”
陸惜在陸雯面前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眉眼低垂,姿態乖巧,像只純良無害的兔子。
“姐姐,我……”
楚絨扯了扯角。
原來陸惜的弱點在陸雯上。
眼珠子一轉,想到什麼,不控制地笑出聲。
“大哥。”
沈書辰聽見這一聲呼喚,眼睛頓時放亮了,欣喜溢于言表,連忙走上前兩步,
“昭昭,你…你這是還愿意認我這個大哥?”
擺擺手,梨渦淺淺,
“當然啦,要我原諒你也不是不行,你——”
楚絨話音一轉,抬起手指,徑直指向陸雯。
“跟離婚。”
陸雯臉一變,咬住了,
“楚小姐,你…你為什麼…”
話還沒說完,渾抖了一下,眼一閉,直往后倒,好在邊的男人及時扶住了。
“姐姐——”
陸惜驚一聲,連滾帶爬地撲上前,滿臉的驚慌,
“快救護車!”
楚絨踮起腳尖往男人懷里張了一下,撇了撇,淡淡道,
“什麼救護車,說不定是在裝暈呢。”
下一秒,那躺在男人懷里的人睫輕輕了幾下。
這細微的變化陸惜完全沒注意到,滿心滿眼都是楚絨,恨不得沖上前將筋剝皮。
“你這個惡毒的人,我姐姐被你氣暈了,你居然還說得出這種話!”
“對對對我惡毒,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們,沈書辰,你想得到我的原諒,你就跟陸雯離婚,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跟離婚了,自然也會原諒你。”
“至于你——”
楚絨緩緩將視線落在陸惜上,勾了勾,
“嘻嘻。”
“你姐要是因為你跟心的男人離婚,你說會不會恨你?”
“……”
這話像踩中了陸惜的命。
的臉變得鐵青,行變得緩慢,從地上站起來后,一雙紅了的眼睛直勾勾盯過來,下一秒,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個尖銳的利,發了瘋似的沖過來——
驚月大喊著小姐小心。
楚絨嚇了一跳,瞪圓了眼睛往后躲,那尖尖的東西在懟過來的時候看清楚了,是一只被削尖了的一次牙刷柄。
不斷往后,腰肢撞上檀木桌,上面的茶盞被撞翻,啪嗒摔開,溢出的茶水浸了滿手。
陸惜似抱著同歸于盡的目的沖過來,沒有毫的停留,直沖沖的,強的撲過來。
與此同時,一陣淡淡的雪松氣味隨著滿院的桂花香氣一同飄鼻尖。
楚絨抬起眼皮,眼前驟然多了一道影,男人肩線寬厚拔,將的視線完全遮擋,遲重淡冷的線映照著那張臉,線條凌厲,棱角分明,周遭縈繞著冷冽的木質香,像雪山之巔被曬化的松枝,冷中帶暖,沉靜而可靠。
“啪——”
那只削尖了的牙刷被他扔到了一邊,清冷低沉的嗓音響起,
“來人,怎麼把瘋子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