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呀。”
笑了許久,鶴鈺也等了許久,等到懷里的人終于笑完了,抬起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直直看著他,眨眨眼,又不說話了。
他看著這副懶洋洋的樣子,微微蹙眉,淡聲道,
“我在跟你說話。”
還是含含糊糊地回應,
“我知道呀。”
鶴鈺默默抿,掀眸,定定看著。
燈均勻地灑在臉上,細長濃的睫在眼下投下淺淺的影,角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更是俏得讓人心。
他原本繃著的表不自覺地松了幾分,對著這張漂亮的臉,什麼脾氣都發不出來,沉默半晌,最終只是溫聲問了一句,
“聽進去了嗎?”
楚絨現在也能對男人的緒知一二了,再玩下去說不準他會翻臉,點到為止的道理也明白。
于是便輕咳了聲,坐好后,忽然朝他湊近,鼻尖幾乎要到他的下,
“誰要你說呀?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懂的好不好?”
鶴鈺冷著臉不語,眸沉沉地盯著,下頜線條繃得極,顯然著緒。
楚絨不以為意地“切”了一聲,纖細的指尖著一枝不知從哪兒摘來的花,漫不經心地在他臉上輕點。
泛著意的花瓣一一蹭過他的鼻尖,瓣,下,最后停在他凸起的結上,若有似無的撥。
“我沒有原諒他呀。”
歪著頭,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在說一件無關要的事。
“現在不會,以后也不會。”
鶴鈺懸在高空的心緩緩落了地,那落在腰后的掌心卻略微收。
離得太近,上那若有似無的幽香混著花枝的甜馥,縷縷地纏繞上來,像是無形的蠱。
他的呼吸重了幾分,手扣住的手腕,徐徐往上,接過那只殘花,放到一邊,嗓音低啞,
“剛剛怎麼不說?”
楚絨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誰讓你整天端架子甩臉的?”
頓了頓,又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眼睛一亮,尾音上揚,帶著幾分得意,
“原來你急起來是這個樣子的。”
鶴鈺盯著近在咫尺的臉,眸更深,指腹在腕骨上挲了一下,勾了勾,像是認輸,又像是無可奈何的縱容,
“沒有。”
急眼了,
“你就是有!”
鶴鈺嗯了聲,在這種事上他不跟爭論,
“你說有就有。”
楚絨瞇了瞇眸子,盯著他的看了許久,還是沒忍住,用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瓣,像一片冷玉,
“喂,鶴鈺,你會笑嗎?”
在的印象里,他好像就不怎麼笑,除了…
除了那天在提親宴上,他喊老婆的時候,角輕揚的弧度,很明顯。
想到這里,耳尖倏地一熱,臉頰浮起淡淡的緋,指尖無意識地在他上多停留了一秒。
鶴鈺抬手握住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阻止繼續作。
他的拇指在腕骨側挲了一下,眸深得像是能吞噬人,嗓音低緩而克制,
“昭昭,這里不行。”
楚絨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惱加地回手,紅著臉瞪他,
“行你個頭!”
火速從他上爬上下來,像只炸的貓瞪圓了眼睛,
“我累了,我要睡覺!”
鶴鈺不不慢地起,肅嚴低沉的嗓音拂過的耳蝸,
“嗯,你想好哪天有空,我們去領證。”
楚絨垂著腦袋不吱聲。
他掀起角輕笑了聲,似是看了心的想法,抬起拇指輕輕了的臉頰,
“別想著拖,這段時間我都在南洲,等你點頭。”
“哦。”
—
隔日。
自從提親宴結束之后,楚絨心好了許多。
前段時間總是在糾結沈厲尋的事,在那天從男人里得到確切的答案后反而變得平靜起來。
現在開始坦然地面對沈厲尋已經變了個瘋子的事實。
大不了日后見他就是,沒必要一直為難自己。
楚絨出門前特地吩咐了禮月,
“告訴一下金姨晚上不用煮我的飯咯,我去找婉婉吃。”
“好的。”
兩人相約的時間在晚上七點半,在此之前開著車去了一趟銀泰。
楚絨原本想著只是隨便逛逛,但突然手癮犯了,刷刷刷買了很多,都留了地址讓人送上門,最后逛累了準備去VIP休息室坐一會兒。
與此同時,陸惜也從機場趕到了銀泰。
還以為找人要花很長時間,沒想到,輕松就從人群中找到了那道影。
因為很張揚,后跟著很多幫忙提購袋子的工作人員,想讓人不注意到都難。
這里的人似乎對此司空見慣,上都說著,
“楚小姐什麼時候回來了?”
“好像又漂亮了啊!真不愧是我們南洲水土養出的人,水靈靈的,比電視上的大明星還。”
陸惜眸停留在周,寸寸移的目打量著,不由得扯,確實漂亮,比之前見到時氣還要好,紅齒白,眉心存著慵懶輕松的神,在人群中格外的晃眼。
過得這樣滋潤,姐姐卻……
深呼吸一口氣,邁步朝楚絨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楚絨最終還是沒能進到休息室。
在門口就被人攔住了,正好是上次想殺的陸惜。
楚絨對這個人實在是生不出好,即便此時此刻憔悴得像三天三夜沒睡過覺,兩個眼窩深深凹進去一大塊,整個人看上去神萎靡,可憐至極。
也沒有于心不忍這一說,只覺得煩,很煩。
“你到底想干什麼?”
陸惜看著,異常的平靜,沒有上一次的瘋癲,沒有上一次的傲然,投落過來的眼神像一潭無波的水。
“楚小姐,我錯了。”
楚絨眼角微微上挑,還沒回答,就又開口了,
“我真的錯了,求你原諒我。”
“……”
這句話,好像在哪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