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愿一怔,顯然沒想到傅廷衍會這麼做。
盯著這枚針,更好奇為什麼傅廷衍會突然這麼說。
好奇之下,不由自主地接過針:“傅總……這是?”
“真想不起來?”
見他這麼說,黎愿肯定這針是和自己有什麼淵源。
所以仔細地去想,傅廷衍也不著急,耐心得很。
窗外的景象飛馳而過,可車廂的寂靜,卻讓黎愿能清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直到……那個雨夜闖了的腦海。
黎愿倏然轉,打量著傅廷衍。
這個廓,這個軀,是真的……很像。
可是又不確定,畢竟那個晚上,并沒有看清那人的模樣。
而也只當做自己人生中做過的一件尋常好事而已。
他甚至覺都沒有再提起的價值。
然而傅廷衍卻眉眼微,反問:“想起來了。”
“那晚你的過敏藥藥效不錯。”
聽到這話,黎愿猛地確定。
“真是傅總你?”
那晚,只看到一個難以呼吸的人蹲在影里。
覺到他是酒過敏后,剛好包里有過敏藥。
于是連忙給他服下,可想上前攙扶,此時卻看到很多人找到了男人。
并且在幾句謝后,他們匆忙帶走了男人。
以至于只看到那枚針,是在遞藥給他時,掉落在地,然后被黎愿撿起來重新放在他手里的。
沒想到,那人竟然是傅廷衍!
黎愿震驚,但也連忙表示:“沒想到傅總還一直記得,不過是一點小事,我……”
“我并不覺得是小事。”
不等黎愿說完,傅廷衍忽然打斷的話,目灼灼地看向:
“如果沒有你,那天的過敏反應,會直接要了我的命。”
“所以不是小事,黎愿,這是值得恩的事。”
黎愿一怔,面對他這麼鄭重,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
但也明白過來,難怪傅廷衍會這麼不余力地幫。
連莫里花園都能給自己住,還親自來海市,幫自己理事。
原來不僅僅是因為傅藝舒這層面。
還有一層救命之恩的關系在這。
這下黎愿總能捋清了,原來如此。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好人有好報嗎?
也是讓黎愿差錯的上了,還真是運氣好,那麼多人,偏偏救了港市的首富,傅家獨子。
覺得哪天真可以去買買彩票。
想到這,黎愿笑了笑,下意識地前傾子,把那枚針別在它原來的位置上。
可扣好之后,忽然覺到傅廷衍上的一熱氣。
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過于親近了一點。
于是窘迫地垂下眼眸,趕拉開距離。
試圖用話語掩蓋心里的慌:“沒想到,沒想到和傅總那麼有緣分。”
“不過這事也是我的舉手之勞,傅總能幫我這幾次,我已經很激了。”
傅廷衍結滾,似乎還到自己的針上,飄著上的香氣。
甚至可以說,整個車廂里,都有的氣息。
不濃不淡,就像雨后叢林的野生梔子香,帶著晨霧的清新,恍然將他拉到那些年。
一見鐘,未免俗了點。
在記下黎愿的模樣后,后來又在傅藝舒的幾樁案子中,認識了。
很多時候,傅廷衍都只是作為旁聽群眾,在開庭的現場,看到黎愿自信,掌控地把對方辯到無言可對。
為傅藝舒一次又一次地爭取回屬于的權利。
工作場上的,是第一次讓他心的人。
比起好看的皮囊,里的堅定,才是最打他的。
在他眼里,那個時候的黎愿,就像花期里綻放的最嚴厲的鮮花,而他,則是攻勢十足的猛。
蓄勢待發,仿佛就能將花別下。
可惜的是,那會傅廷衍才知道,原來這朵鮮花,已經有主了。
青梅竹馬,十幾年的人,彼此扶持和護。
最后一次見,是在黎愿和裴瑾行的婚禮請柬上。
那時傅藝舒收到了請柬,鬧騰著要他送去機場回海市。
請柬上就有他們兩人相擁幸福的照片。
傅廷衍臉沉下,但也收斂了心里的那些漣漪。
直到……在海市的再次遇見,發現他們兩人鬧矛盾,已經到離婚地步。
如果不是考慮黎愿的自尊,考慮自己的意愿,傅廷衍有的是手段讓裴家放手。
可他不想看到黎愿那麼要強的一個人,是以依附他人的方式,結束這段。
是當事人,必須要擁有這段經歷的掌控權。
或許是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車廂過于安靜,黎愿的心突突跳個不停。
為了打破沉默,主開口:“那個,傅總,我提前了解了下,今天品鑒會上,裴瑾行沒有來,裴氏是讓副董事長宋總過來。”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傅總是已經確定好和裴氏的合作了?當然,海市的政府也是想撮合雙方,畢竟,裴氏是目前海市中最有實力,也是最適合與你簽訂合作……”
“沒簽合同,有待考察。”
“今日的品鑒會,不算太正式,除了裴氏,你們海市的其他幾個商企都會有代表進來。”
“所以合作方,我的選擇很多。”
聽到這話,黎愿一時間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眼下的況,他和裴氏合作,是眾所歸,也是最有利的互贏方式。
可是聽他這話的意思,仿佛他還有別的想法?
恍惚間,車子已經停在了場地的停車場。
會場里面燈璀璨,中世紀古堡的裝潢,猶如來到一座宮殿一般。
但這里,只是某個商企老板的私人酒莊,曾經黎愿以裴瑾行太太的份來過這里。
不過當時兩人見的只是幾個私人朋友,并未公開過。
細想起來,這好像也是黎愿唯一一次,被裴瑾行帶到和公事有關的場合里。
這里的一切,都沒有變。
唯獨今日來參加品鑒會的人很多。
然而,傅廷衍的出現,瞬間讓在場人的目紛紛投過來。
更令他們驚訝的是,站在傅廷衍邊的人,黎愿。
品鑒會里有部分人私下和裴瑾行關系不錯,也知道黎愿的份。
這下忽然出現在傅廷衍邊,一時間讓那些人愣住了。
“那不是……裴太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