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愿輕眼睫,點頭應下。
目送他離開后,提在嗓間的那顆心才恍然落下來。
不知為何,有些驚慌失措。
聯想到之前傅廷衍說的,追求的機會。
讓黎愿不得不重視起來,難道他真對自己有意思,真的是喜歡自己,要追求自己嗎?
不是黎愿妄自菲薄,只是像傅廷衍那樣的人,不應該和自己有這種男層面上的集。
他對自己好,全盤接下,都有力。
黎愿是個很務實的人,從來不會去奢想太多,傅廷衍對于自己而言,就是高高在上,和自己不在一個層面上的人。
兩人階級有差,注定壁壘更厚。
更何況自己還沒有從前一段婚姻里掙而出。
想到這些零碎的想法,黎愿不愿再去多想,心里只堅定自己的心。
目前也只想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和裴瑾行離婚,拿到屬于自己的東西。
至于其他的,不該來分心。
想通這些后,黎愿也不再糾結,好好地吃了點東西,該看文件的看文件,該休息就休息。
在藥的作用下,下午時已經明顯好轉了。
人也不像之前那樣乏力,有神了很多。
換上服,去花園里走了走。
昨晚的暴雨過后,花開得更集。
桂姨見喜歡,便將一些多余的花枝剪下來。
“黎小姐想要花嗎?”
黎愿尷尬一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太會。
這人,最擅長的技藝那就是打司。
而桂姨卻又一雙極巧的雙手,將那些花枝在短時間就出了一個頗為漂亮的花束。
黎愿忍不住夸贊起來,桂姨卻是不好意思了,笑著說:
“要論花,那還是我家夫人最厲害。整個港市都沒有比更手巧的。”
黎愿一怔:“是傅總的母親嗎?”
桂姨連忙點頭:“是啊,夫人很漂亮的,而且為人非常好,年輕時傅先生也對很好,可惜啊,去世得早。”
想起那巨大的鯨魚觀景臺,那只北塔的鯨鯊,就是他母親救回的。
可以想象出,傅廷衍的母親,是個怎樣的人。
優雅端莊,又富有心,傅藝舒和傅廷衍的模樣,也注定了一定是擁有一張極為麗的臉,才生出這樣優秀又漂亮的兩個孩子。
桂姨說著也傷起來:“這片花園里種的也都是夫人最喜歡的鮮花品種,包括這棟房子和花園,都是一比一復制了當初太太在沃森圖的住所。”
“說實話,當初傅總帶黎小姐住進來時,我很驚訝。因為在我的印象中,傅總邊沒有一個人出現過。”
“唯獨黎小姐不一樣,而且我能看出來,傅總對黎小姐很護。”
黎愿垂下眼眸,似乎要避開這個話題,只說:
“我和藝舒是多年的好友,因為離婚的司,我遇到一點困難,這才得到藝舒和傅總的幫助。”
桂姨笑了笑:“只要是傅總喜歡的,他不會介意任何問題。在我看來,黎小姐這麼優秀的人,傅總喜歡也不奇怪。”
眼看桂姨說得更直白,黎愿卻不想面對。
剛好此時手機發出了一聲靜。
打開一看,發現是嫚合業發來的信息。
那棟別墅之前是父親在.人禮那天,買來送給的。
但后來黎家破產出事,那棟別墅被牽連,和黎家其他的房產一并被法拍。
裴瑾行不想讓傷心,花了高價拍下來重新送給。
但當時不能過戶到黎愿名下,陶慧秀曾用的名義去借款,一度導致黎愿為失信人幾年。
直到結婚后才把這些事全部解決。
但房子過戶的事,就沒有提起來。
這次和裴瑾行鬧離婚,也無法去那棟別墅住著。
可現在業卻發來提醒信息,說別墅的施工時間要有變,還涉及一些違建項目,要等審批過后才能開始。
看到這里,黎愿微驚,自己并沒有住進去,難道是裴瑾行要對房子什麼手腳?
那是他父親送給的禮!甚至后來裴瑾行花高價買來送給。
為了回報,黎愿為他打了一個棘手的司,為他解決了個大麻煩。
甚至主討錢幫他把那樁并購的問題解決,這才有了現在臨市的分公司。
他怎麼能不打一聲招呼就房子??
黎愿不能坐以待斃,看了一眼桂姨后,代了一聲便趕去嫚合。
桂姨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等黎愿來到別墅后,看到的是一群工人在院子里面測量。
前面的草坪,連草皮都被鏟起來了,花園更是已經面目全非。
就連爸爸親手種下的梧桐樹,都被連.拔起不知所蹤。
黎愿子一僵,立刻走進了院子里。
正要開口,一眼看到蘇琳月從門口出來。
的肚子,還是隆起的狀態。
見到黎愿,臉上帶著冷笑,挑釁的目,比上次見面還要強烈。
黎愿上前,冷靜地質問:“裴瑾行把你安排在這的?”
蘇琳月扯了扯角,無視黎愿的話,轉看向那些工人,笑盈盈地打發他們離開:
“大家都辛苦了,既然測量完的話,那你們明天再來施工吧,我已經和業那邊打了招呼。”
黎愿看著那些人陸續離開,這時蘇琳月才收攏笑容,面冰冷地起腹部,開口道:
“是啊,瑾行哥哥還說要送給我,只要我把孩子安全生下來。”
黎愿的目,落到了的腹部。
蘇琳月上揚的眸子,忽然涌出幾分怨恨:
“那次在醫院里我那樣懇求你,你都無于衷!不肯幫我。”
“黎愿,你肯定不得我孩子被打掉是吧?”
“可是你的愿怕是要落空了,瑾行哥哥只是做戲給你看,你以為他真的舍得拿掉我們的孩子嗎?”
“他有多麼重視我們的孩子,你是永遠不會明白的。哪怕你和他有那麼多年的,在孩子面前,也什麼都不是。”
“我如果是你,就不該那麼貪心,離婚還想著要裴家一半的財產,他怎麼可能讓你如愿?”
黎愿忽然笑了,目灼灼地盯著蘇琳月。
“我‘貪’的只是我自己的東西,可你貪的,卻是本不屬于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