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說完話就立刻低下了頭。
顧昊霖太好了,怕他。
空氣似乎停滯了一秒,隨后聽見顧昊霖明顯的一聲嘆氣。
“我能問為什麼嗎?”
許真不敢看他,“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原來是被發了好人卡。”顧昊霖輕笑一聲,似乎打破了局面。
許真慢慢抬頭,“真的是你值得更好的孩子。”
顧昊霖卻搖了搖頭,“好與不好,應該由我說了算。”
他目灼灼,許真輕輕避開,手心里沁出一層汗。
“許真。”他的聲音充滿磁,每次連名帶姓的喊都有一種深意切的覺,“我昨晚接到了何伯母的電話。”
許真倏地抬頭,“我媽找你了?”
“你放心,讓我搪塞過去了。”顧昊霖沒有故作高深,及時讓安了心。
許真抿了,“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我無意探聽你的私。”顧昊霖說道,“我只是覺得,其實你和江董之間也并非完全不可能,或許可以換一種方式呢?”
許真出一抹苦笑。
他們之間最大的不可能,不過是因為不罷了。
“以后不要再說這事了,都是我癡心妄想。”許真的聲音很低很低,卻是第一次向外對江懷瑾的心意。
顧昊霖抿抿,一時沒接話。
現場沉默,許真白著臉,著可憐。
顧昊霖心了,溫聲問:“相親的事,何伯母肯定會追問,需要我幫忙嗎?”
許真抬眼看向他,“會不會影響你?”
“不會。”顧昊霖灑地笑,“你知道我們這行,一忙起來就沒日沒夜的,我之前幾次分手,都是總在約會時拋下對方回醫院造的。這次答應相親,也是為了讓父母安心。”
他歪頭看著許真,“要不,咱倆互幫互助,相互應付應付?”
這提議,簡直正中許真下懷。
許真眼中閃過驚喜,試探著問:“可以嗎?”
顧昊霖笑容明,“這事總歸生比較吃虧,你說行就行。”
“那就……一言為定。”許真主向他出右手。
顧昊霖手與相握,“一言為定。”
達合作意向,許真心頭的石頭沒了,心也跟著好起來,和顧昊霖約著出去吃午飯。
吃完飯出來,到幾個做社會實踐的中學生,頂著烈日在街頭賣花,許真嘆了一句不容易,顧昊霖就掏錢把他們的花全買了。
玫瑰、百合、向日葵……好幾種,兩個生高興地扎一束遞給許真。
“祝哥哥姐姐恩恩,白頭到老!”
許真立刻紅了臉,“我……我們,不是……”
“謝謝!”顧昊霖替接下來,側頭近,“趕收了趕走人,越留越尷尬。”
許真抱著一束花回到科室,果然引來各目,就按顧昊霖教的,大大方方地說:“顧醫生做好事,把幾個小朋友的花包圓了,回來正好被我到,就讓我拿上來給大家分了。”
“有喜歡的就拿哈,也給咱們辦公室換換空氣。”
話雖這麼說,但辦公室沒誰有花瓶,一朵花都沒送出去。
下班時,許真想,帶回去香香屋子也好。
抱著花下樓,出電梯的時候,顧昊霖也從另一部電梯出來,兩人又撞上了。
“這麼巧,那我正好送你一程,你也悉悉我的車,免得在何伯母面前餡兒。”顧昊霖提議。
許真想了想,答應了。
兩人一起去后面的天停車場,一出門,一輛黑庫里南停在最顯眼。
穿著白襯衫,黑西的男人,站在車門邊。
長玉立,眸沉沉。
是江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