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他鄉,又沒有正式份,許真想了又想給田中太太打去了電話。
直到現在,都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田中先生是蔣遠喬的直屬上司,和田中太太也有私,找他們夫妻打聽前因后果,再請他們幫忙協調,看看能不能盡快把蔣遠喬從警察局里撈出來。
這是許真唯一能找的人了。
電話一過去,田中太太就把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這半年蔣桑轉換到歐洲市場,這次是他期租來的船擱淺在了運河上。”
“聽說,當初是他力排眾議要期租那條船,現在不僅船有問題要大修,還堵了河道。不僅河道管理局要公司賠償,連那些被堵在河道的船都提出來索賠。”
“聽我先生說,這個事故是行業罕見的災難,公司和保險公司都會面臨天價索賠。”
許真聽得頭皮發涼,難怪蔣遠喬會緒失控,難怪江懷瑾說不止是千萬金就能擺平的事。
“影響有多大?”著頭皮問。
田中太太嘆氣:“運河關閉一天損失就要幾千萬金。如果加上其他船的滯期費、事故清理費用,那賠付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公司能陪到破產……”
許真渾發麻,呆滯中一個念頭閃過,忙問:“遠喬之前讓我找江懷瑾,是為什麼?”
“公司統計了被堵在河道的船的名單,其中有一半以上都是遠洋公司和其合作商的船只,如果江懷瑾這邊能通融不索賠,哪怕暫緩索賠,公司就能有個息機會,不至于被全部船東圍剿。”
“那……遠喬租的那條船……跟江懷瑾有關系嗎?”許真抖著幾乎握不住手機。
田中太太思考著,“這倒沒聽說過。”
許真提在心口的一口氣倏地松下來。
跟江懷瑾無關就好。
許真想到那個易,思量半晌,問田中太太:“如果遠喬現在引咎辭職的話,能行得通嗎?”
田中太太沉默了幾秒,嘆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個責任是逃不掉的,就算改行,公司這邊也不會放過他的。”
停了停,接著道:“聽說你和江董事長是同鄉,不如請他幫幫忙,更來得實際。”
許真不說話了,原想請田中先生出面保釋蔣遠喬的話也咽下了,出了這麼大的事,田中先生肯定也是焦頭爛額。
想了想,結束通話后,許真給學姐許明靜打去電話,說了蔣遠喬的事向請教后續理方法。
蘇明靜照例在電話里抱怨了一通蔣遠喬,然后很有義氣地說幫咨詢一位日本律師朋友,可能要花點錢。
許真一口答應,連連道謝。
這幾年,的必要開支都是畫畫掙來的,國銀行卡一直在上沒過,還有蔣遠喬存下來的首付款也在這里,只要能把人保釋出來,不怕花點錢。
第二天,許真接到蘇明靜的電話,出門跟律師見面。
三人約在一家咖啡廳,一見面律師就說他已經向警察局了解過況了。
“事有點麻煩。”律師皺著眉表嚴肅。“蔣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許真心里一跳,忙問:“怎麼說?”
律師扶了扶眼鏡說道:“按說蔣桑這種就是很常見的酒后鬧事,通常都是賠錢道歉了事,警察本不會深究。”
“但蔣桑……警察局的態度很堅決,不要起訴他暴力襲警,還有暴力傷人加上破壞公共財,這對于外國人來說,是很嚴厲的指控,一旦上了法庭很能全而退的。”
許真聽得陣陣發涼。
“現在警察局已經拒絕了假釋,不過,我可以幫你申請見面,不如你親自問問蔣桑,分析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許真緩緩搖頭,想,知道問題出自誰了。